“皇爷,是否先召见几位言官御史?”
魏忠贤踌躇刹那,硬着头皮上前道:“先了解他们为何叩阙,毕竟英国公说的也没错,若真是直接廷杖的话,恐民间会生出一些不好的言论。”
此前跟东林党人掰腕子,魏忠贤太清楚这帮文官的德性了。
文官的嘴能杀人。
文官的嘴能诛心。
要是敢得罪文官的话,没有个好心态,说不定气都能被气死。
“魏伴伴。”
朱由校撩了撩袍袖,走至魏忠贤跟前,伸手轻敲魏忠贤所戴三山帽,“这大明究竟是谁说的算呢?”
“是皇爷!”
魏忠贤心下一惊,顺势便跪倒在地上。
“原来是朕啊。”
朱由校笑笑,扫视眼前众人,“那朕适才讲的,为何却没人奉诏去传呢?”
在目光所过之处,一个个皆低下脑袋。
“奴婢这就去传旨意。”
魏忠贤叩首应道,随后在朱由校的注视下,起身朝城楼下而去。
朱由校摆驾午门,并非是想见那帮叩阙的言官御史,而是想以此向身边的人,包括张维贤他们,表明一个全新的态度。
皇权威仪是怎样树立起来的?
靠妥协忍让是断不可能的。
想要树立起来,必然是靠打,靠杀,唯有做到这一点,皇权威仪才不敢被轻易冒犯。
“英国公,接下来还要辛苦你,在午门这边坐镇。”
朱由校看向张维贤,“只要他们不自己退下,那就一直打,就算是内阁大臣来了,也不能停。”
“臣遵旨。”
心情复杂的张维贤作揖应道。
尽管知道这样定会出大事,可张维贤明显能感受到天子的心里,似藏着一股戾气,这也让张维贤清楚,哪怕再劝什么,也无法改变天子想法。
鼓捣这样一出闹剧,朕倒是要看看你们如何唱下去。
朱由校冷厉的眼神,又看向午门城楼下,彼时一批披甲挎刀的锐士,速度极快的从午门冲出,朝向跪地的那些言官御史跑去,这一幕让不少叩阙的文官都愣住了,谁都没有想到才开始没多久,午门内就冲出这么多人。
显然天子是知晓此事了。
“快点!”
“抓住他们!!”
在阵阵喝喊声下,站在午门城楼上的朱由校,转身朝城墙下走去,既然该表的态都表完了,那就没必要再待在此处。
看这帮文官被打板子,朱由校提不起任何兴趣。
不过朱由校心里却很清楚一点,经此一事后他的名声必坏,可这似乎对他起不了任何影响,毕竟他从没想过要做什么仁君、明君,他想当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