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杆子,刀把子,永远是皇权的底气所在!
“魏伴伴,有件事要你去办。”
看着刘若愚领着张维贤,朱由校停下脚步,伸手对魏忠贤道:“你亲赴一趟天牢,去将熊廷弼提押见朕。”
“!!”
魏忠贤脸色微变,他怎样都没有想到,天子会要见熊廷弼,不对啊,先前天子不是很厌恶熊蛮子吗?
连提都不能提的那种。
为何天子在西苑落了次水,却一改先前的态度。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见魏忠贤不言,朱由校语气淡漠道。
“没,没有。”
魏忠贤心下一惊,忙低首应道:“奴婢这就去天牢,去提押熊廷弼来见皇爷。”
“去吧。”
朱由校摆摆手道:“对熊廷弼客气点,莫要节外生枝,尽快召其进宫。”
“喏!”
魏忠贤再拜道。
其实对魏忠贤的反应,朱由校清楚是怎么回事,熊廷弼有本事是真有,作为文官出身,有胆量,晓军事,知辽事,可以让蛮夷称之蛮子的男人,这可是很少见的,但足以证明熊廷弼的本领。
不过熊廷弼唯一不好的,便是脾气太大,性如烈火,以至在经略辽东期间,洞察到辽东的根本问题,逐步成势的辽东将门,背地里跟建虏眉来眼去,没有想着暗中摸查,却选择直接爆出,以至被很多人视为眼中钉。
而伴随着熊廷弼的两度起落,使得两位东林党庸才登场辽东,致使辽左、辽南、辽西等广袤疆域陷落,更让一批虎将悍将被坑死,死伤的精锐之师无算。
“还好熊廷弼没被杀,这算不幸中的万幸啊。”
看着魏忠贤离去的背影,朱由校负手而立,囔囔自语道:“这等知晓军事的大才,要是能敲打好,能办的大事多了。”
熟悉明朝历史的朱由校,清楚自己面临的是怎样的烂摊子,想要避免大明国祚倾覆,不走过去的老路,那套就要蹚出条新路才行。
想与盘根错节的文官群体,及背后代表的诸既得利益群体斗争博弈,手里边没有军权是不行的。
特设皇家禁军只是个开始,守卫好皇城与宫城能要多少兵马,撑死几万众吧,这不够朱由校用的。
所以朱由校的目光,瞄到了拱卫京城京畿的三大营,甚至有可能的话,朱由校还要掌控诸京卫,要是能将中枢所控嫡系军队,重新给打造出来的话,那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时间上还来得及。”
想明白要做什么的朱由校,嘴角微微上翘道:“要是三大营可以整饬出来,待到明年拉去辽前,插手所谓宁远大捷一战,设法将建虏八旗重创,那么外患就可以暂时缓解,不过在此之前,内部要先给他搞安稳再说!”
攘外必先安内!
对于朱由校而言,眼下是天启五年五月,距那场宁远之战打响,满打满算有七个月,在这期间他要做很多事情,要搞到一大批粮饷,要制衡与安稳中枢朝堂,要震慑住宵小之辈,要压制住外朝的文官群体,唯有将上述之事做好,那他才能领着大军镇压建虏叛乱。
处在这等态势下,除了做马上皇帝,靠着绝对军功震慑四方,朱由校想不到别的能力压四方的法子了。
哪怕是要做暴君,也要有暴君该有的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