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磅礴。
乌云密簇。
紫禁城仿佛置身于黑暗下,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彼时的午门外,数不清的人群在雨幕下忙碌。
“打!!”
伴随着一道喝喊声响起,就见数十众高举木杖的年轻宦官,个个表情冷酷,重重朝眼前所束盗宦狠狠砸下。
“啊!!”
“饶命啊!”
剧烈的疼痛袭来,让这帮盗宦面色狰狞,奋力挣扎着,奈何他们被左右宦官死死控制着,根本就挣脱不了。
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午门。
“打!!!”
午门外发生的一幕幕,让值守的诸上直亲卫军侍卫见到,一个个表情复杂,不少心底生出惶恐。
这是奔着杖毙打的啊!
在紫禁城上值的久了,有些秘密就不是秘密,在午门行廷杖之事,想死,想活,皆看施刑者的手法。
廷杖是大明特有的。
文死谏,武死战。
对大明文官群体而言,不少都喜欢玩这一套,只要在午门受杖没有被打死,那就赚大发了。
不仅能得到名望,甚至仕途还能更进一步。
跟天子对着干,是不少文官最爱做的。
运气好了名利双收。
运气不好赚身后名。
也恰恰是这样吧,导致皇权与臣权之争时,每每发生廷杖之事,必是抨击皇帝最狠的时候,这就是笔杆子的威力!
“厂公,接下来要怎么办?”
磅礴大雨下,随堂太监李永贞举着伞,皱眉对面色凝重的魏忠贤道,“皇爷这次……”
“别问咱家。”
魏忠贤语气淡漠道:“皇爷的这股气不发出来,谁都别想好过,眼下咱家也不知要怎么办,内廷要彻变,这是既定的事实了,从皇爷即幸西苑落水,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那您说谁会这样胆大包天呢?”
李永贞眼珠子微转,言语间带有试探,“说句不好听的,可以绕开层层守备,跑去琼华岛,神不知鬼不觉的,便对皇爷督造的自刺船动了手脚,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成的啊。”
“你什么意思?”
魏忠贤侧过身,皱眉看向李永贞,“莫非你是说内外勾结?”
“除了这种可能,咱家想不到别的了。”
李永贞眼神坚毅道:“内廷藏的鬼有谁,这还要细细查一番,但外面动心思的,只怕……”
“东林党?”
魏忠贤脸色微变,难以置信的看向李永贞,“这不太可能吧,东林党的那帮头头全都被咱家赶出京城了,就算他们真想做这等事,那也有心无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