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让的心情,恐怕难以用“高兴”来形容。
他与任初薇原本过着如诗如画的甜蜜生活,却不料前女友突然带着一个孩子出现,声称那是他的亲生子。
父母喜得大孙儿,拼命地撮合他和前女友,想要他离婚和前女友重组家庭,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任初薇更是接受不了他突然多了个儿子,铁了心要离婚。
宋知让侧目看向江厌离,眼神中透露出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他觉得江厌离此时此刻的言语仿佛是在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哪壶不开提哪壶,让他的心情更是郁闷无比。
仰头再饮一口酒,宋知让苦涩地笑道:“我真不知道你是在恭喜我喜得贵子,还是在讽刺我陷入这般的困境。”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无奈与迷茫,仿佛在问这个世界,为何命运要如此捉弄人。
宋知让以一种幽默的方式表达了他的情感:“我高兴,我高兴得快哭了。”
江厌离明白宋知让的言外之意,他轻抿一口酒,开始评价宋知让的前女友,“说实话,她的行为真是让人难以理解。生了孩子却不告诉你,也不愿回来找你,等到得知你结婚了,却又受不了,带着孩子回来了。”
江厌离对宋知让的前女友持有明显的反感态度,“她还是没变,一如既往地作。”
宋知让握着酒瓶,眼神深邃地望着前方,沉默不语。
说起任初薇,江厌离又不由想到了商姝,“她们两个,真不愧是闺蜜,决断起来都一样,丝毫不拖泥带水。”
江厌离轻叹,语调里满是无奈。
宋知让并没有附和江厌离的话,他更理解任初微的立场,"其实,她想要离婚也不难理解。任谁都无法接受自己的丈夫突然之间就多了一个儿子。"
"你说得对,这确实不怪她。"江厌离也清楚,让商姝来分担原生家庭的痛苦并不公平,“但是,我就那么不值得她为我退让一步吗?我并非没有努力过,只是失败了,我又能如何?我只是想我们一直好好的。”
宋知让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你当初就应该如实告诉她的,这大半年过去了,她指不定觉得你是在找借口搪塞她。”
宋知让总觉得商姝不是这样通情达理的人,唯一的解释是对方可能觉得江厌离的话是借口。
江厌离端起酒杯,猛地灌下一大口酒,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低声呢喃,“如果我吃药控制住婚礼当天不昏阙过去——”
宋知让知道江厌离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并不赞同,“你一日不解开心结,即便你勉强自己与她结婚,你抵触婚姻的症状也不会因此消失,反而会导致你和商姝真的走向你预测的那个结局。”
恐惧进入婚姻就是恐惧婚姻本身。
倘若江厌离强行用药控制住躯干反应与商姝结婚,他的恐婚症也不会因此就不治而愈,反而会在进入婚姻后,因为担心他和商姝会重蹈父母的覆辙而每日提心吊胆,焦虑惶然,而导致婚姻无法和谐,从此让他和商姝走向与他父母一般,相看生厌的结局。
提议被否定,江厌离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垮了下来。
他举着酒瓶,嘴对着瓶口,咕噜咕噜地灌了起来。
宋知让伸出手,轻轻地搭在江厌离的肩膀上,声音温和而坚定,“阿厌,我觉得你可以再试一次的。这次的结果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和安安的婚姻变故影响了你。在治疗期间,你应该多接触那些婚姻美满的人,从他们身上汲取正能量。”
江厌离此刻心情低落,商姝的坚决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他付出了真心和努力,却换来对方的一副冷漠面孔,仿佛他的感情在她心中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