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糊涂!为了救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莫丹扬恶狠狠地瞥了一眼言慎行,随后指着言瑾忽地回过头朝周遭的人吼道:“为了救你女儿,可儿连,命都不要了,倘若他今日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全部给他陪葬!”
莫家在临安城的势力极大,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再加上莫丹扬本人长得很是霸气,此等威胁话语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给震住,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一旁的莫道可强忍着痛,扯着莫丹扬虚弱说道:“爹,七星浮游草......”
莫丹阳转过头,先前凶神恶煞的表情瞬间消失,慈祥宽慰道:“放心,你想要的,爹一定会让你得到!”
经此一遭,莫道可元气大伤,好在言瑾体内的蛊虫已死,但五脏六腑所受的伤却无法自动愈合,没有七星浮游草,言瑾也是死路一条。
有了一些生机的言瑾,迷迷糊糊之中只感觉体内一股莫名的剧痛,跟快要死了似的。她的手脚躯干无法动弹,意识也有些模糊。
“瑾儿,张嘴......”
言瑾不知道是谁在叫她,但强烈的求生欲让她艰难地张嘴,苦涩的液体经过她的唇齿一滴又一滴地滑入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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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须臾峰下山后,司南溪直奔先前藏匿边晋尸体的地方,为了取得他的血液完全幻形术,司南溪灰头土脸地又将他给挖了出来。
司南溪将手上的铁锹丢到一旁,顺便将那些黄土踩紧,临走时他下意识地回看了一眼,一种莫名的回忆涌上
心头。
五年前,他跟着司南云恒打了来这个世界以后的第一场仗,至于那一战杀了多少人,杀的是谁,司南溪已经全忘了。
倒是自己亲手埋的第一个战友,他真真切切地记着。
他很瘦很黑,个子不高,左右脸上有一些不知道是雀斑还是麻子的东西,司南溪习惯性叫他黑麻子。
训练的时候,黑麻子总喜欢歪着头叫司南溪怂蛋。那时候军营里还没人知道司南溪的身份,只把他当做即将要出生入死的铁哥们。
刚上战场,别说杀敌了,司南溪连去给那些没死透的敌人补两刀都有点双腿打摆子,那个自诩杀人如砍瓜切菜的黑麻子,跟在司南溪后面也是害怕得要死。
那是他才知道,黑麻子说他杀“人”如麻。原来杀的都是乡下的鸡鸭。
战场上生生死死看多了其实也就那样,头掉不过碗大疤。那些敌国敌洲的士卒,在他们看来不过就是一长着獠牙叫唤得厉害的野狗,今天你不把他给宰了,明天他就能反咬你一口。
后来,黑麻子也被野狗咬死了,司南溪带着十把刀回来准备跟他炫耀战果的时候,才发现营地后面的深坑里,最上面的是黑麻子。
那些人死的死伤的伤,连司南溪自己也忘了他到底挖过多少坑,埋过多少战友。
再到后来,那个初入军营连刀都握不住,杀个人巴不得大吼三声壮胆的新兵蛋子不见了。从此以后异荒战场上,多了一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白衣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