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霜,你终究还是变成了你最厌恶的那种人。”
岭南荔艰难地将自己撑起,她的脸色苍白,此刻甚至连一丝血色都找不出来。
岭南荔抬头冷冷地望着那高悬半空,冷若冰霜的寒霜子,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和决绝。
“当年所有人都要杀了我姐姐,无非是因为她知道了你们的秘密。那时候的你是怎么做的?呵......那时候的你可曾会想到,多年后你也会成为像他们那样冷血无情之人。”
岭南荔的话音落下,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悲凉。秦寒霜的身影在半空中微微颤抖,似乎在承受着某种内心的挣扎。然而他并未回应,只是默默地悬浮在那里,如同一座永恒的冰山。
良久之后,他才挤出一句话。
“够了......别说了......”
“怎么?被我戳到痛处了?你有本事把我也给杀了啊!这样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提起这件事了。”
寒霜子凝视着眼前这名已经昏厥过去的少年,内心充满了困惑,他身上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
竟然能让大限将至的白院长破例收他为关门弟子。
竟然能让心如止水的金禅海为他不惜挨自己冰刃。
竟然能让自己师尊跟师弟都向着他为他求情宽恕。
竟然能让岭南师妹废掉毕生心血也要保他暂时安全。
望着岭南荔那双红肿的眼眸,疲惫到失去了血色的脸庞,他那冰封已久的内心仿佛融化了一小块。
他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曾经怀揣着不自量力梦想,试图挑战须臾山既定规则的少年。
那时的他,何其微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师叔伯们,对阿衍施以残酷的刑罚。尽管他的内心有百般不敢,万分不愿,却也只能默默承受。
寒霜子很难说清那时候的自己对阿衍究竟是何种情感。是无话不谈的好友,还是放在心间的恋人?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似乎也变得模糊起来,难以分辨。
他只记得王恶林跟晋冥河两位师叔动手的时候,他的心忽地停了一瞬。
自那以后,寒霜子就成了旁人口中的冷脸师兄。他留在须臾山的目的就只剩下了一个,好好守护着这里的一切,包括那个让阿衍付出生命代价的秘密。
再到后来,岭南荔入了须臾山成了内峰弟子。他努力修炼的目的似乎又多了一个,替阿衍照顾好她唯一在世的亲人。
二人四目相对之际,远处忽地阴风阵阵,电闪雷鸣起来。岭南荔愣神回望之际,一道极快的身影从他们二人中间穿梭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