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扬武哂然道:“你说的倒是简单,大哥,人家九江镇听你的吗?左良玉向来是桀骜难治,别说是现在的师父,即便是当年的征虏大将军,甚至朝廷的明旨他左良玉何曾当成过事儿了?让九江镇一同出兵,人家鸟你吗?”
“他敢!”
常扬文虎目圆睁,喝道:“他左良玉敢抗命,老子就亲自去摘了他的脑袋!”
朱辟邪揉揉太阳穴,喝道:“扬文,你给我闭嘴,听别人说!”
常延陵叹道:“大将军,这一仗,我认为扬武说的不无道理,拿下一个小小的洞庭湖,自然是不在话下,问题是全面进剿张献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兵力少了,根本无法击败张献忠,兵力太多了,且不说人家左良玉与黄得功未必受你节制,即便是受你节制,那耗费的钱粮也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想要调动庐州镇与九江镇,那就得有银子啊,而且给少了都不行!一场大战少说也要四五个月,两个军镇加在一起少说也要七八万人了,开拔银加上军饷,怕不起码也要六七十万两银子,这还是庐州镇跟九江镇的,再加上江防水师跟金陵镇的,怕不是要百万两银子了,咱们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银子?至于朝廷,朝廷如果能够给我们拿出一百万两银子来,那您一张口,江防水师的后续银子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殿下无论如何也会给你这个面子吧?”
朱辟邪回头道:“老廖,如今咱们还能拿出多少银子来?”
廖勋奇迟疑了一下,答道:“大将军,咱们如今可以动用的银子大概还有十几万两,也仅仅够后续几个月的军饷支用……”
朱辟邪皱皱眉头,问道:“那我们的辎重弹药呢?”
廖勋奇沉声道:“大将军,如今江防水师囤积了火药十二万斤,炮弹五万发,火箭弹八万发,火枪制式子弹一千箱,共计二十万发,金陵工业局还在加班加点的生产,不过,您说了,所有的火器弹药调拨,必须支付足额的钱粮,现在咱们没钱啊,即便是火器局生产出来,也没钱采购啊……”
朱辟邪冷哼道:“行了,就这些也足够了,不用庐州镇,也不用九江镇,就江防水师与金陵镇,歼灭洞庭湖水师,然后歼灭献贼,沿途拿下黄州、武昌以及岳州三个州府,然后罢兵!”
廖勋奇嘴角抽搐了一下,答道:“大将军,即便是这样,咱们只怕没有三个月都未必能够支撑的下来啊,水师沿长江溯江而上,一路两千里,每天哪怕是行进两百里,也要十余天的时间,而且还要沿途补充粮草给养,我们最少也要二十天的时间才能赶到洞庭湖啊,再要拿下三座州府,那就更不知道要多少时间了,时间拖得越长,对于我们的后勤压力也越大啊……”
朱辟邪无奈道:“那好,放弃拿下岳州,但是武昌府与黄州必须要拿下来!武昌乃是湖广重镇,拿下了武昌,那从洞庭湖到南京乃至松江,长江的沿岸的要冲方才能够掌握在朝廷的手中,沿途商贸发达,可是财税重镇,绝对不能留给张献忠!而且,我们要速战速决,绝对不能拖延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