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国祚自以为南京的锦衣卫死死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即便是以前他从来没有完全掌握过锦衣卫,但是现在很明显,徐弘基、刘孔昭再加上两位公公都在全力支持自己,那自己如果还能让那个马震霆掀起风浪来,那岂不是太没用了。
不光是汤国祚,即便是徐弘基刘孔昭等人也坚定的认为,只要勋贵们抱成一团,那不管江防水师还是锦衣卫,他朱辟邪就休想能够插手进来!
可是,他们这股自信也仅仅持续了一天时间,到了第二天,他们的自信就彻底被打破了。
第二天的上午,南京锦衣卫衙门,汤国祚刚刚到了锦衣卫衙门,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音!
一个太监到了衙门门前,急声喝道:“皇上旨意下,南京锦衣卫指挥使汤国祚出来接旨!”
门前的锦衣卫连忙跑到了后衙禀报汤国祚,汤国祚心头狠狠吃了一惊,好端端的这皇上给南京锦衣卫下什么旨意,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汤国祚不敢怠慢,连忙命人排摆香案,同时命人指挥锦衣卫六品以上一应官员尽数到衙门接旨。
时间不长,一众锦衣卫的将领纷纷到了衙门,在汤国祚后面跪成了一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京锦衣卫衙署设置以及权责不分,且因京城锦衣卫贪腐案故,调整南京锦衣卫,南镇抚司掌南直隶锦衣卫监察之责,南京锦衣卫掌纠察百官、行诏狱之责,南镇抚司所兼南直隶工匠及军械督造尽皆剥离,归南京工部统领,钦命操江御史朱辟邪兼任南京工部右侍郎,专职南直隶龙江造船厂及军械督造一应事务,锦衣卫指挥使汤国祚,指挥同知柳祚昌、南镇抚司镇抚使马震霆职位不变,一应官员将领各司其职,勿失朕望,钦此!”
传旨的司礼太监宋程合上了圣旨,高声道:“灵璧侯,接旨吧!”
汤国祚都不知道如何接过的旨意,脑袋嗡嗡直响,实在是想不通,皇上跟殿下如何会下这一道旨意,原本锦衣卫的所有权力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啊,因为南京锦衣卫缺乏京城锦衣卫南镇抚司那样的纠察监督,是以江南的锦衣卫更加的无法无天,甚至比京城的锦衣卫还要嚣张;现在好了,南镇抚司有了纠察锦衣卫的权力,那就意味着给南京锦衣卫上下都带上了紧箍咒啊!
从今以后,锦衣卫再想有所动作,必须要考虑南镇抚司的态度了,否则,被南镇抚司抓住了把柄,随时可以行使纠察的职权,除了自己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以及锦衣卫指挥同知之外,任何一个锦衣卫的将领缇骑都要在南镇抚司的监察之下!
汤国祚接过了圣旨,低声问道:“宋公公,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皇上与殿下突然要调整南京锦衣卫?”
“你难道没有听清楚吗?如果没有听清楚的话,现在打开圣旨看一看!”
宋程哂然道:“第一,南京锦衣卫太乱了,京城的锦衣卫还有南镇抚司在纠察监察呢,南京锦衣卫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在朝堂上早就闹开了,你们的单子太大了;第二,京城锦衣卫在查抄晋商之时,贪墨了数百万两白银,而且还是有南镇抚司纠察的情况下;你们南京锦衣卫办事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贪墨甚至掠夺,谁能知道?现在南京南镇抚司重掌纠察之权,就是要限制南京镇抚司的权力!”
“这个……”
汤国祚嘴角一阵抽搐,心道,糊弄鬼呢啊,现在距离骆养性等人查办晋商都已经过去几个月了,现在才想起来调整南京锦衣卫,这不是开玩笑吗?早干嘛去了?
宋程冷哼道:“汤侯爷,咱家提醒你一句,在南京城,你们勋贵可以只手遮天,可是出了南京城,可就未必了,接下来你的路要怎么走,可是要想好了,皇上跟殿下可都在看着呢,如果还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到底会什么下场,您自己思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