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沉声道:“我倒是以为颍州并不是我们大本营的上佳之所,按照我的意见,莫不如直接渡过淮河,从淮河南岸直接向着凤阳府发动进攻,在凤阳府的西面有寿州,北面有怀远,都可以就近作为我们的根基……”
“寿州?”
徐文斌摇头道:“殿下,您刚刚说的颍州不合适,同样,寿州也不合适,从寿州到凤阳,同样还有数道河流呢,而且现在寿州还在闯逆的控制之下呢,我们越过淮河,强攻寿州,跟越过淮河强攻凤阳,没有什么区别!”
朱辟邪点头道:“不错,徐大人看来对这凤阳的局势还真的一清二楚,依照徐大人的见解,应该怎么办?”
徐文斌连忙答道:“在大将军面前,下官焉敢班门弄斧?”
朱辟邪笑道:“无妨,说说看,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徐大人在凤阳数十年,对于凤阳再熟悉不过,可不是我们能够比拟的。”
徐文斌沉声道:“以下官愚见,最佳的位置就在怀远,这里距离凤阳最近,与凤阳隔河相望,而且,我们可以就近从宿州、蒙城等地筹集粮草,而且沿江布防,张献忠即便是想要偷袭我们的粮道,也轻易难以绕过我们的布防!”
朱辟邪大笑道:“哈哈,没想到小小的颍州竟然还藏龙卧虎,不错,传令,大军在颍州修整一日,明日出征,前往怀远!徐文斌,率领两千颍州卫精锐随行!”
徐文斌沉吟道:“大人,我们一路前往怀远,需要注意的是,这西淝河,西淝河上,唯一的渡口就是利辛县一带,我们需要从这里渡河,算算时间,如果张献忠提前得到了情报,极有可能在此地设伏,稍有不慎,我们可是要吃大亏的!”
朱辟邪冷笑道:“放心,不怕他张献忠设伏,就怕他不来!马震霆!”
一旁的马震霆连忙躬身道:“末将在!”
朱辟邪沉声道:“别人可以歇息,你们不能,率领两百精干,分散出击,一路之上,探听沿路情报,一有消息,随时回报!”
马震霆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朱辟邪看向范文仙,沉声道:“范大人,我们大军一路急进,军中粮草已经不多,还请范大人抽调城中粮草,调拨给京营大军,嗣后,本将军与殿下会上奏朝廷,请朝廷调拨过一批来!”
范文仙苦笑道:“大人,颍州城不大,仅仅不过三两万人而已,府库之中的粮草也仅仅不过数千石啊,对于大军来说,也就是杯水车薪啊……”
朱辟邪淡然道:“无妨,有多少算多少,军情紧急,唐海天,立即带人接管颍州府库,将其中粮草尽皆取出,划入军中!”
范文仙心头一颤,这年头最怕的就是打仗啊,只要一打仗,这下面的州县可是一点家底儿都剩不下,都得被大军给祸害光了,好在,这一次是殿下亲自督军,自己就好好表现吧,万一殿下满意了,说不定自己就该高升了。
范文仙连忙答道:“大将军放心,下官这就让府库大使跟颍州州丞一同前往府库,这个,殿下与大将军远道而来,下官在明月楼略备薄宴,为殿下与大将军接风洗尘,还请两位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