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的看着桓墨,然后冷声道。
“把衣裳穿好,桓墨,若是你不听话,我便也不要你,以后你就在这自生自灭吧!”
没什么做不到的,他二人本就形同陌路,除了一点点悲戚怜悯,她对他根本不会有更多的感情。
而她的这番话似乎真的吓到了桓墨,只见他很快的拿起衣裳开始穿,男人一边不熟练的套着衣服,然后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金宝珠,好像生怕她走掉一般。
等穿好了会后,又讨好般的晃了晃金宝珠的手臂。
“姐姐……”
金宝珠抿了抿双唇,是了,幼时的桓墨确实经常唤她姐姐。
虽然她比他还小了半岁。
等金宝珠把醒来的桓墨一起拉着去厅堂吃早食的时候,果不其然吓了其他几人一跳,只有白盛显得稍微冷静一点。
“什么时候醒的?”
“……昨晚吧。”
金宝珠说着把期期艾艾的贴在她身后的桓墨按在椅子上坐好,然后才去又拿了一双碗筷放在桓墨面前。
这期间男人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金宝珠,仿佛怕她跑了一般。
其他人也看出桓墨的状态有些不对,白依依咬着筷子悄悄得打量了一眼桓墨。
“宝珠姐,他这是……”
重新坐下的金宝珠听到白依依的询问,淡淡的朝桓墨身上看了一眼。
“醒来之后便这样了,好像以为自己只有六岁,除了父母去世,旁的事情都不知道了……正好你们都在,他这个样子还能治好吗?”
桓墨见金宝珠看自己,便把椅子搬得更加靠近金宝珠几分,然后指了指桌子中间的腌菜。
“姐姐,我想吃那个……”
桓墨的这声姐姐说罢,坐在轮椅上喝粥的白盛便猛地呛了下,他抬手指了指面前的两人。
“你们是姐弟?”
金宝珠被桓墨缠着本来就有些焦躁,听到白盛这么问,便微笑道。
“他脑子伤了,你脑子也伤了?”
被怼的白盛闭上了嘴,那双细长的眸子不由得眯起。
“我可是你……”
“恩公,是,你是我恩公,所以恩公能不能看看,这个人的记忆还能不能恢复?”
金宝珠一边帮痴缠的桓墨夹菜,一边看向轮椅上的白盛。
“哼。”
白盛被截了话,脸色很快冷下来。
“我从未遇到这样的病患,你要想治他,还是去找我师父吧。”
白依依一听,眼眸亮了亮。
“好呀,正好这边的事也结束了,到时候你们就我们一起去渝州!”
金宝珠听到渝州,微微挑了下眉。
倒是好一个无巧不成书。
“那太好了,本来我与桓墨也是要去渝州的,你们师父在那里?”
白依依点头道,“师父一直在云游,之前我们收到信他老人家现在似乎就在渝州,我们本来也是要渝州找他的,太好了,既然你们也是要去渝州,便等师兄腿脚稍微好些,能驾车的时候我们再出发。”
金宝珠听着白依依把白盛安排的明明白白,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必……”
白依依以为她不愿意与他们同行,方觉得失望,便又听金宝珠的继续说道。
“驾车的话,他应该也会,只要恩公愿意,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
金宝珠说着看了眼乖巧吃饭的桓墨,眼下这厮虽然脑子坏了,但是好胳膊好腿,只要稍微练习下,架个车应该是可以的。
“……堂堂肃远候也会驾车?”
白盛有些不信,但不想这话说完,桓墨却很果断的回道。
“不就是驾车,墨儿会的!”
金宝珠看着身边高大的男人满脸痴傻的样子,也不知是觉得痛快还是觉得无奈。
“等会吃完,让他试一试吧。”
白盛无所谓,有人能替他驾车,他自然乐意。
用完饭后,白依依便拉着桓墨去到庭院的马车前,桓墨虽然很黏金宝珠,但是白依依拉了他几次之后,他便也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去了。
白盛自己扶着轮椅跟在他们身后,他看了眼神情淡然的金宝珠,然后看向马车上举止亲昵的桓墨和白依依。
“你为什么不看好你的夫君?”
金宝珠闻言笑了笑,垂眸看了眼面色苍白却满脸孤冷的男人。
“那你怎么不看好你自己的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