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槐一抖,就那人身前刺客不下二十之数,无数刀剑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而正面迎着刀锋的沈知渝嘴上凶戾,却硬是分出身边两个保命的暗卫给了青槐。
青槐不敢细想慌忙逃向内院,刺客见他行动不便哪肯放过,挣扎中青槐的身子摔落在地,那两名暗卫悍不畏死,兵刃叮当作响,硬生生架住了砍在他身上的长剑。
青槐不知道自己怎么逃过去的,只知道那暗卫扶着自己的手分毫不抖,血却几乎打湿了自己半个肩膀。
青槐在屋中躲了许久,直到门外喊杀声渐弱也不敢探头。再后来,他远远听见了五公主的呵斥,院中嘈杂人声褪去,一颗心这才落了地。
青槐有些放心不下受伤的暗卫,可公主身边的人又怎是自己想见就见。左思右想,青槐还是选择求见住在不远处的沈知渝。
青槐敲了许久的门都无人应答,刚想离开,便遇见了五公主身边的侍女袭雪。她身后跟着两名护卫,拖着一具半裸的,满是鞭痕的身体。
那人似乎失去了意识,就那么死狗一样在粗糙的地面摩擦,有血迹延伸来时的路上。
青槐在宫中时日不短,各色折磨人的手段也见过一些,却从没见过这么重的鞭伤。
由后腰直至大腿,不同工具的印子整齐交叠,最后那些,几乎抽碎了皮肉筋骨,狰狞翻卷的血肉,让人分不清是刀伤还是鞭伤。
沈知渝大约是晕了过去,他眉头死死皱着,嘴唇几乎咬烂。深秋季节,汗珠密密麻麻沁在额头上,只多趴了一会,地上就接了不少血滴。
“你怎么在这儿?”袭雪淡淡瞥青槐一眼问道。
“奴……奴才,想来跟沈先生道谢。”青槐紧张的有些结巴。
袭雪没有说话,青槐试探的开口“斗胆……想求,沈先生这…这是?”
“做错事,惹了公主不喜。”袭雪简单回答道。
“是……是。”青槐连忙应道,他不敢再多问,只静静的挪到一边给几人让路。
袭雪见状语气缓和几分,她略微皱眉压低了声音:“长些眼色,最近少往这他这儿跑省得白白惹了迁怒。对了,听玉瑶说你今日想出府?”
“原本……是的。”青槐斟酌着回答,就见袭雪脚步不停,口中飞快道:“府上出事,公主心情有异,不如再等两天?”
“是……奴才多谢姐姐提醒。”青槐话音落下,袭雪已经在几步之外,青槐不知她有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