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菏泽静了片刻,却只摇头:“曹家这代女儿已到了出嫁年纪,未必死保一个荣妃。”
“三哥哥通透。”南棠赞道。
“如此心思,在宫中怎会活不下去。”南棠问,她其实想说的是,如此心思,怎可能只图谋一个生路,龙出九子,霸下尚想飞天,南棠不信他三王子没有野心。
上官菏泽并未掩饰,他直直看向南棠:“亡母寿短,幼年浮萍无依,青年荆丛刺血,十数年狼狈前行,只求挺身为人。”
南棠回看他半晌,偏头笑出了声:“三哥哥,你跟我说要做人就有趣了,西晋谁人不知,我五公主府只养狗,不养人。”
“认。”上官菏泽脊背挺得笔直,眉宇间有戾气泄出:“为一人驱使较为众人僮仆,五公主何选?”
“我哪个都不选。”南棠转身意有所指:“我选忍辱负重,登高台后斩草除根。”
“五公主……”上官菏泽还想再说,却见南棠摆摆手:“没关系,不就是养虎为患吗,养得起。”
西晋局势这太过分明,军中两将分势,朝堂三家鼎立。不如多拉人下场,这一江春水搅乱些,才方便浑水摸鱼。
南棠坐回椅子上叹息道:“只是若赔罪,三哥哥这身子够了,若是投诚……还差得太远。”
“请五公主吩咐。”上官菏泽眼中的阴鸷略散两分。
“三哥哥。”南棠就笑。
“脑子不能只用来算计自家妹妹,也得多算算旁人。你若是教一步行一步的棋子,带起来会很累人的。”
“……明白了。”上官菏泽沉吟片刻:“尚无勋业在身,送五公主一个消息当做见面礼。”
南棠扬扬下巴,就见上官菏泽轻道:“吴王后已有身孕。”
……
还真是份大礼!
南棠神色不变,心中却心思百转。妈的这女人还真会挑时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