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长悲的嘴碎不碎南棠不知道，但童竺的是真碎。

见南棠不说话，童竺又深吸一口气，南棠赶在他开口前扯了扯链子。

“唔……”童竺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眼见枪手被堵了嘴，乌长悲重重叩首：“主人，我真的知道错了。”

南棠沉默半晌，长叹一口气。

她不是真的不知好歹，昨夜殿上，她有结界和镇妖塔，晋王有不肯轻易现身的暗卫，连童竺都有三枚金镖在手，大家都有底牌，可最先忍不住的，是没有退路的乌长悲。

南棠拢拢大氅：“既然你不愿走我给的路，而我也不愿意你送死，那我们不妨敞开谈谈。其实我从没觉得你有错，你会违抗命令，是因为你不够信任我，而不能被你信任，是我无能。”

“主人，我………“乌长悲急急开口，却被南棠打断了。

“没关系，我不需要你完全信任我的每一次决定，信任我有能力保全自己，我知道这需要时间，但我没有足够的时间给你。”

南棠声音干脆：“那就省略中间步骤吧！如果你还想留在我这儿，那无论信或不信，都麻烦你执行我的命令。哪怕他违背了暗卫的信念，违背了你多年受的训导，你都不能违抗。我让你做事，不一定非要你信任我，只要我信任你就够了。如果不行，认主名牌我双手奉上，自此之后，游山玩水也好，回营领死也罢，我不干预。如果你能做到，那就跟我回家。”

回家么……

乌长悲认认真真听她每一个字，沉思良久后，他难得的直视南棠的眼睛：“主人，我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