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渝不见怒色,反而像是对男妓这个称呼很受用一般。他点点头:“大人教训得是,知渝最是乖顺,您不必如此疾言厉色,还是留着力气想想自己,我天生卑贱,这条命不值钱。可您……堂堂北羌使臣啊,死在这儿确实可惜了……”
“你……”那主使还想再骂,就见沈知渝摆了摆手:“大人,是三年五载也好,是命丧当场也罢,我只知道,您骗了我一次,我就断不会信第二次。至于五公主……”
沈知渝目光转向南棠,轻轻一笑,那笑容极其纯粹,没有算计,也没有以往的逢迎讨好。
“五公主在我这儿信誉良好,她说抽我一百鞭子,就是一百鞭子,一下都不会少,我凭什么不信她?”
???
南棠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有些无语,这就是未来的人皇吗?怎么总觉得脑子不大好用。
一众北羌人等被押下殿,国公夫人和随行家眷也被扣下,事情全权移交给刑部审理,宴会本已落幕,变故却陡然发生。
一直跪在地上的荣妃如同疯了一样扑了过去,追上押送队伍,一口咬在了那主使脖子上。
近卫皆是一惊,见来人身份也不敢下重手,拉扯间荣妃竟然生生咬开了那人脖领,血猛得喷出来,溅了荣妃一脸。
那主使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脖上青筋暴起,嘴唇微张,发出了“嗬嗬”几声,血从嘴边涌出,不过转瞬便气绝身亡。
荣妃仍旧不肯松开,她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咒骂,生生咬下了这一口肉才肯罢休,力竭般滑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