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别是习了什么妖法来咒我们的。”宴席下窃窃私语声起。
“景阳将军此言差矣。”一道清丽女声响起,荣妃曹氏还摇着那把精巧锦扇,她似是补了口脂,本就红的嘴唇如火般耀眼。
“北羌使臣远道而来,求的是和。我王摆下宫宴赐的也是和。既然都是因和而来,自然以和为贵。”
荣妃起身朝晋王款款行礼,腰肢柔软眼波妩媚:“王上,臣妾素闻北羌以神旨行事,而阿曼更是几百年未现世的活佛,臣妾很想见识一下呢。”
吴元青轻咳一声接道:“王上,北羌以天道治国,老臣以为不如成全使臣美意,我堂堂西晋,王权稳固万民齐心,沙场尚且战无不胜,飘渺之事何惧之。”
见他出声,周围几位纷纷附和。晋王远坐高台,脸色在阴影里看不分明。吴王后探身过去耳语几句,半晌,晋王扬声道:“既然如此,请吧。”
南棠不由气结,好一个左眼皮跳发财见喜,右眼皮跳封建迷信啊。
无论是诅咒还是祈福,刚才那半晌功夫都够童竺来个十次八次了,如今非要摆到台面上,定然有鬼。
荣达得到允许,便有北羌侍女手捧香盒进殿,荣达手捻金色香粉,围绕白象撒下图腾,他脚踩八仙步,口颂佛经,殿中众人皆屏气凝神。
足足一炷香,一个极其繁杂的法阵成型。荣达这才直身而起,额头擎着豆大的汗珠,他左右看看,迈步向悠哉看戏的南棠走去。
“可否借殿下杯酒一用?”荣达近看脸上皱纹堆叠,一双眼睛藏在褶皱里,笑得慈祥。
这话虽是问句,但荣达的手已经向南棠桌上伸去。
南棠刚要说话,象背上的童竺突兀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只这一眼,清浅瞧不出半点含义,南棠却猛然一顿,耳边回响起童竺刚才的那句:
“这回我接到了,今天别再扔给旁人了……”
南棠心下微惊,她抢先一步执起杯盏执,手腕微转,葡萄酿众目睽睽下扬了一地,周围响起抽气声。
“这……”荣达抬眼看她,眸中满是愕然。
“这五公主也太没规矩了……”
“是啊,怎当着外使的面行如此无礼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