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长悲暗营出身,宫中高手并非从未领教。真刀真枪上阵,他确不敢说胜算几何,但若只是隐去气息悄然潜入,还能被发现可不合该格杀吗。
“不行。”南棠干脆利落的回道。乌长悲还要再拦,便听她声音轻浅一字一顿:“暗一如此抗命,是鄙我无能,辱我颜面吗?”
乌长悲双膝落地,重重叩头。“属下绝无此意。”
于暗卫而言,南棠这话说得极重。乌长悲抿唇不语,南棠踏步登车再不回看。
泡泡看着马车腾起的尘土后,孤零零跪在地上的男人,忍不住劝道:
【宿主,带上他也没什么吧……原身也常带受宠的面首进宫赴宴呢。】
南棠摇头不语。
行不多时,今冬的第一场雪落下。南棠挽起车帘,长街静谧,两旁偶有商贩也匆匆撂板收摊。
玉瑶递过一精巧手炉,出声道:“真是奇了,往年总要再晚个两月,怎的今年未至寒衣就天降落白。”
南棠笑笑,把玉瑶的手一同拢在炉上。她有泡泡这个刷了99遍的天气预报在,自然穿得厚重。反倒是这丫头,一身轻衣,小脸冻得煞白。
未至宫门口,便有内官冒雪迎接,来人一身紫色金丝蟒纹花衣,手执金玉拂尘,通身气派比南棠还要富贵几分。
他未言三分笑,一张脸上喜气洋洋。
“老奴参见五公主,殿下万福。”身后两名小内侍捧着一件厚裘围帽披风,正是上官灵雁钟爱的花色。
【这是内侍首领孙德喜,晋王面上的红人。】泡泡出声提醒。
南棠扫了一眼他那快见底儿的好感值,摆手道,“孙公公丰神异彩,这身子骨瞧着比我那年出宫时还硬朗几分呢。”
孙德喜不动声色的看一眼南棠的素雅装扮,神情分毫未变,只笑盈盈的回话:“公主殿下又折煞老奴,奴才身子骨不中用了,有几分神采也是托王上洪福。”他抱拳迎天虚一拱手,态度是挑不出错的恭敬。
上官灵雁自小就是混世魔王,在宫里为非作歹惯找他擦屁股。那时孙德喜已是极有脸面的大太监,愣是叫五岁的上官灵雁拖到大殿上当马骑。
观宁四人正是他亲自挑选的,可惜没几年就折了仨。
南棠笑着摇头:“孙公公这张嘴惯来讨喜,许久不听倒是十分想念。”
孙德喜一拜:“殿下取笑了,这天寒风重,冻着殿下老奴万死难辞啊。”他吩咐身旁玉瑶一声紧接着躬身而请:“殿下快撂下车帘随老奴回宫吧,王上从起早就念叨殿下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