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乔岱流落江湖,成为丧家之犬,但温氏兄弟还是不肯放过他,甚至劝动温韬动用武林泰斗的身份,广发英雄帖,对他大肆围捕。
乔岱无处可去,在建州也没有熟人,无奈之际,他想到了大师兄和袁墨,便趁夜黑风高之时潜回鹊形门,想通过二人,向温韬求情,好让温韬放他一马。
哪知,大师兄一见他,就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还嚷嚷着要喊温韬过来清理门户,乔岱情急之下,挥刀结果了大师兄,本想再找袁墨,又怕结果更坏,于是连夜逃出鹊形门,临走前还把大师兄的人头挂在温韬门口,发誓此生再不踏入鹊形门一步,除非报仇雪恨!
东南之地,到处都是温韬的势力,乔岱接连碰壁,只好转道北上。
机缘巧合下,他在路上结识了一位同样流落江湖的老乞丐,老乞丐在临死之际,将毕生绝学传给他,由于时间仓促,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修习法门就咽气了。
而乔岱急于求成,在练了几次没成功后,便按鹊形门的老方法修炼,以至走火入魔,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武功既成,乔岱再上鹊形门,两年不见,温韬还以为他是来求饶的,便没有防备。
乔岱对温韬一击毙命,之后又去杀温氏兄弟,孰料,温炎那天并不在山上,侥幸逃过一劫。
事后,乔岱放了一把火,准备让鹊形门铲草除根,临走时,听到袁墨的呼救,又折返回来。
再见袁墨,乔岱质问她为何变心,而袁墨害怕得只顾大呼小叫,看不出丝毫情谊,乔岱急怒攻心,将这个“移情别恋”的女子拖进房中,极尽□□之事,尔后扬长而去。
他走后,袁墨因不堪羞辱,悬梁自尽。
那场大火后,能说上话的温家人只剩下温炎一个。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鹊形门之前在各处钱庄都有存银,温炎利用这笔银子,在江湖上广发悬赏令,一连好几十张,把乔岱逼得遁地无门,不得不远走硖州,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二十年惨痛经历历历在目,见到温炎手中的长剑,乔岱放声狂笑,“没了鹊尾针,你还是鹊形门的弟子吗?天天以鹊形门正统自居,只怕连你的小侄女都打不过吧?她可是会鹊尾针的全套呢!”
“死到临头,还敢张狂!”温炎骂了一句,内心被这句挑拨的话勾起怀疑。
他跃回到高墙上,眼睛瞟向墙外的阿柔,欲言又止。
阿柔飞身上墙,刚要解释,就见到迟贞三人也都到了墙上,林青阳随之跟上,底下的鹊形门弟子见状,也都有样学样。
一时间,香烛铺的后院,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上三层、下三层,真正是密不透风。
迟贞一到,便对温炎极尽嘲讽之能事,“她拜我为师父,鹊尾针自然是我教的,你一把年纪,若是想学,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她气焰嚣张,温炎“哼”了一声,只当她在吹牛,就又投入到与乔岱的交战中。
只见他左脚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劈头盖脸地向乔岱缠了过去。
长剑来势凶猛,乔岱刚一避过,就立即运指如钩,单手迎向对方,二人瞬间打得不可开交。
长剑既不是什么成名兵刃,也不是温炎擅长的兵器。就连温炎的武艺,在鹊形门时也比不上乔岱,更遑论,乔岱后来又练了别的功夫。
是以,他们刚打了十来个回合,温炎就败下阵来,要不是林青阳及时救驾,温炎说不定就死在乔岱的指下了。
而林青阳之所以出场,不过是听到迟贞嘟哝了一句“谁要是能上场把乔岱杀了就好了”,就身先士卒地冲了上去。
贸然下场,林青阳全没有准备,在看到乔岱冲过来时,膝盖都是软的,只三个回合,就被乔岱打落在地。
“师父!”阿柔虽然很讨厌林青阳,但毕竟有同门之谊,看到对方倒地,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顺势拉住了迟贞的袖子。
迟贞转头,看到阿柔祈求的眼神,丝毫没有犹豫,就向院中的林青阳掠去,就在手即将触到对方胳膊的时候,林青阳直起脖子,一脸欣喜地问:“姑娘是特意来救我的吗?”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迟贞就直犯恶心,于是把阿柔的祈求放在一边,飞起就是一脚,将林青阳踢得地上连滚数圈,裹了一身烂泥,不过好歹把他从乔岱手里救回来了。
来不及管林青阳的丑态,耳后已是呼呼拳风,迟贞双腿一抬,在踢了对方一脚的同时,也借对方的拳势重回高墙。
温炎武功不行,眼光还是有的,一见迟贞方才的动作,便知对方的武功比他高出许多,对阿柔拜师的事,涌起了不一样的思绪,尤其是看到脚下墙根处的林青阳,心中酸味更甚。
院中,乔岱亦不好受,几番争斗,他的血液又有沸腾之势,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的闷热天气,更加难以控制。
吴士干觉察出乔岱状态不佳,对阿柔道:“不若你上去试试,就用你师父教的,别像刚才在地底下,只知道一味蛮打。”
阿柔侧目,见迟贞点头,一个纵跃,已出现在院子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