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有一个好消息,昨天你们走得太快,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
“什么好消息?”吴士干气得吹胡子瞪眼,“是你这伪君子得偿所愿、欺了暗室?还是你也走运,拜了一个好师父?”
褚南浔的功夫,吴士干在试剑大会上是见过的,分明是轻巧灵动、飘然若仙,哪像刚才那股内力,处处都透露着霸道。
“前辈,您能不能先听我说完?”褚南浔无语道,以前他只觉得吴士干老不正经,不像正派人氏,今天才发现,吴士干还是一个喜欢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听不到外面声音的主儿。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阿柔,见褚南浔窘迫又狼狈的样子,帮忙拉住吴士干,“师祖,你就听师爹解释一下吧。”
吴士干甩了一个眼色,拂袖往台阶上一坐,“好吧,给你这个机会!”
压力顿去,褚南浔如释重负,他整理好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也跟着坐下来。
“我要说的好消息,是贞贞的眼睛好了!”还没等二人雀跃起来,又补上一句,“不过她眼睛虽然好了,昨天却中了乔岱一掌,我刚才是去给她疗伤了,你们可千万别乱想。”
终于把话说完,褚南浔觉得天都晴了不少。
一听迟贞受伤,吴士干再顾不得和褚南浔较量,起身走到房门口,就要往里冲。
一边冲,一边回头教训道:“乔岱的武功阴毒无比,单打独斗,连我都不敢说能胜他,迟贞中了他一掌,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玩耍?”
“我…”褚南浔欲辩无词,干脆把嘴巴闭上。
谁知吴士干前脚刚推开门,后脚就被迟贞赶了出来,还顺带把阿柔叫了进去。
听到迟贞声音虚弱,但好歹没有生命危险,吴士干又恢复到平时老不正经的模样。
他拍着褚南浔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小伙子,不要总是想些这啊那的,做君子,就要有始有终。”
说完扬长而去,留下褚南浔,和开门出来的迟贞面面相觑。
其实迟贞早在吴士干来的时候就醒了,要不是重伤无力,再加上听到了一些让她难为情的话,她早就出来了。
瞥见迟贞出来,褚南浔俊脸一红,慌忙从台阶上跳起来,磕磕巴巴道:“你没事吧,昨夜……”
“昨夜怎么了?”迟贞面不改色,看向一侧的阿柔。
不知道是不是迟贞复明的原因,阿柔总觉得,她今天的眼睛深不可测,令人发毛。
阿柔愣了一会儿,挠头道:“昨夜,昨夜我们一直守在食味楼外面,后半夜的时候,看到一个黑影从二楼窗户翻进去,徒儿本来想跟进去的,可是师祖拦着,说要先回来和你们商量。”
“师祖?”迟贞眉毛一挑,“你见过我师父了?”
迟贞明知道阿柔说的不是蒙怀仁,故意问道。
见迟贞眼神不善,阿柔突然想起,当时拜师时,迟贞只跟她说过一个师父,好像没有吴士干什么事。
于是心虚地低下头,小声说道:“他说他神功盖世、天下无敌,师父你仰慕他已久,可是因为不愿磕头,才没有拜入师门,他说如果我愿意磕头的话……”
阿柔说着抬头,见迟贞一直盯着她,便没敢再说下去。
“所以,你磕了?”迟贞幽幽说道。
“没有没有,”阿柔连连摆手,“没有师父的允许,徒儿哪敢再认师门?”
“知道就好,”迟贞拂开阿柔扶着她胳膊的手,“我说过,在我门下一日,便要有一日的觉悟,如果三心二意,趁早滚蛋!”
自从上次在陷虎山洞穴,迟贞折了陈守元的拂尘后,阿柔还从来没见过她发这样大的火,平时即使严厉,但练武之余还是很平易近人的。
阿柔慌忙跪下,口呼“徒儿不敢”的同时,也明白,“拜师”二字是迟贞的逆鳞,此后都不能再触碰。
又教训了几句,迟贞挥手让阿柔下去,房前又只剩下了她和褚南浔两个人。
“昨晚谢谢你……”迟贞的脸上爬满红晕。
昨天她虽然迷迷糊糊,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还是知道的。
“不用,都是我该做的。”褚南浔低声道。
见迟贞捂着胸口,又嘱咐道:“你的伤没事了,再喝几天汤药就能痊愈,只要近几日不动武,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还有,”褚南浔停了一瞬,走过去握住迟贞的手,“昨晚的事你不要太在意,咱们心意相许,此生注定是要在一起的,又何必执着于虚礼,让旁人看笑话。”
“嗯。”迟贞闷闷地应了一声,投入到柔弱而又坚实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