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马希苓夸张的赞扬,迟贞丝毫没觉得开心,甚至有些无语,马希苓都快把答案直接告诉她了,这有什么难猜的?
“你就把知道的都给我说了吧,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可不像马教主的作风。”迟贞不耐道。
作为百花教的教主,马希苓在江湖上一向是以雷厉风行著称的,类似于这种戏谑调皮的话,除了对崔恪,她还没有对第二个人说过。
马希苓不过是想缓和一下气氛,不让迟贞因为恨温图而太过激动,如今看来,倒是她想多了,迟贞听到温图的消息,并没有多气愤,有的只是兴奋。
“说起来,这次能找到温图,还多亏了他自己。”想起最近几日的调查,马希苓有种不祥的预感。。
“上次你跟我说,你有个箱子打不开,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何老五。何老五家里是祖传的锁匠,因为技术精湛,就被招到工部做事,没事还会给宫里的贵人打一些小玩意儿。后来边镐打进潭州,没几天就接管了王宫,还说要把所有人都带到金陵去,何老五不愿意去金陵,就趁看守不注意,偷偷地跑出了王宫,然后被唐军抓住一顿毒打。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他的,我当时在附近打探消息,见他可怜,就把他救了出来,之后一直没有联系,这次要不是你急需开锁的人才,可能我都在想不起他这个人。”
“你刚才提到温图,温图跟何老五有什么关系吗?”迟贞问。
“那倒没有,”马希苓摇头,“他们俩八竿子打不着,温图不过是我找何老五时的意外之喜罢了。”
“昨晚有人回报,说在岳州附近发现温图的踪迹,这人不知道想干什么,带着一群人鬼鬼祟祟地,白天睡觉晚上赶路,我怕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就想着要不要告诉你?也好把两件事一起解决了。”
“那最好了!”迟贞拍手叫好,“择日不如撞日,他既然来了,我肯定要给他这个面子,一定让他‘满意而归’!”
二人商量结束,迟贞决定召集众人,顺带与大家辞行。
休息了两天,除了若芊还有些不舒服外,其他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大家一听说迟贞要去找温图的麻烦,都嚷嚷着要一起去。
褚南浔自不必说,第一个站了出来,“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跟着,保证寸步不离。”
他说这话时深情款款,感动了屋子里的一票人,当然,崔命除外。
崔命抱紧双臂,走到离褚南浔最远的地方,然后抖动大胡子,试图把尚未生成的鸡皮疙瘩抖落在萌芽状态。
“我肯定是要去的。”汤半清与禅师无痕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
试剑大会后,他俩都恨透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向从阳。向从阳不仅囚禁了他们半个月,还在饭食里下毒,企图控制他们的心智,要不是中毒时日尚浅,有补救的办法,他们早就成为了向从阳的傀儡。
遇到褚南浔之前,汤半清和禅师无痕都以为向从阳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温图不过是个煽风点火的小人,直到褚南浔告诉他们真相,他们才知道,幕后的始作俑者竟是不起眼的温图。
所以,这次围剿温图,他们说什么也要去,就算不能亲手了结他,也要在他的身上吐一口唾沫。
除他们二人以外,崔恪和崔命也要一起去。
谈起过往,崔恪不胜唏嘘,“崔某武功不行,却偏偏喜欢到处乱逛,若不是在归州遇上了迟姑娘,以我和崔命的武功,早就被温图卖了八百回了,被撕票了也说不定,这次去岳州,少了谁都不能少了我崔恪!”
论起恩怨,崔恪一路受伤,狼狈如丧家之犬,温图“功不可没”。
这次温图纠集的人很多,迟贞的武功再高,也只有她和褚南浔两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崔恪自知武功不高,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在边上打几个虾兵蟹将他还是可以的。
至于温图把他绑到潭州来,认识了命中注定的马希苓,这点功劳几乎可以不计。
“这种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崔命?”崔命豪气干云,恨不得现在就撕了温图。
崔命使命在身,担负着保护崔恪的重任,温图为了一己私欲,险些陷他于不忠不义。
他和崔恪名为主仆,实为兄弟,就算不为自己,为了崔恪,岳州他也必须去。
当然,崔命去岳州,也是为了迟贞。
他跟迟贞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没有两个月,但迟贞的武功和为人令他折服,他打心眼儿里敬佩迟贞,把迟贞交给半吊子的褚南浔照顾,他一千一万个不乐意。
事情商量到最后,除了身体欠佳的若芊和芸竹外,大家一个不漏,都要去寻温图的晦气。
迟贞感叹于大家的义气,想设宴感谢,在提到要再买几坛君山特酿犒劳大家的时候,前一刻还人头攒动的房间,下一刻就跑得人影都没有了。
连刚刚说了与迟贞寸步不离的褚南浔,也跑得没有踪影,让崔命直呼:“小白脸果然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