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一句,你回十句,你若是不惹她,哪有后来的事?”刘瞻越来越难忍受向千兰的脾气。
这样一段对话,是褚南浔始料未及的,他不明白,向千兰怎么会转变这么大,还是说她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假的?
想到那天对迟贞的态度,褚南浔无地自容:原是我冤枉了她。
向千兰略显尖利的声音又响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呢!若不是你一直盯着她看,我怎么会去骂她?”
“唉,你让我怎么说你?我那天都跟你解释过了。”刘瞻被戳到痛点,极力想撇清。
“我看她,是因为她在江湖上名字叫得响,我没见过本人,怎么?我现在连好奇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我看你不止好奇她的名字,还好奇她的身子!你的眼珠子若是有手,早把她的衣服扒了百八十遍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向千兰的话让褚南浔震惊不已,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把手伸到后面去,握住迟贞的手,以示安慰。
他没有察觉这样有什么不妥,因为迟贞没有拒绝。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刘瞻气到拂袖。
向千兰不依不饶地追问:“那天她中了蒙汗药,躺在床上,你在房间里干什么?为什么锁着门?若不是我让屈师弟来叫你,你是不是就得逞了?”
刘瞻被戳破丑事,怒道:“好啊,原来不是师父叫我,是你叫我!”
向千兰面带鄙夷,“我不叫你,你还回得来吗?还有后面扔她下水的时候,你背着她,在她膝盖窝里摸什么?”
“我没有!”刘瞻极力否认。
“哼,你没有?”向千兰半个字也不信。
“我眼睛长着出气用的吗?我回头看你几次?你哪次注意力放我身上了?全放在那个贱人的膝盖窝里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刘瞻气极,开口讽道:“是呀,没一个好东西,褚南浔那个小白脸儿是个好东西,你怎么又不跟他?刚好,他逃跑了,八成是来寻你的吧?”
“那怎么能一样呢?我是按爹爹的吩咐骗他呢,又不是真喜欢他,不然以他那个穷酸样儿,给我提鞋都不配!他也就那张脸看得过去罢了!”
向千兰越说越心虚,力图用声音大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一连串的狠话并没有对褚南浔造成太过严重的打击,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向千兰“妙语连珠”,他听的都麻木了,也说不出有多伤心。
可能一开始他对向千兰就只是年少慕艾,后来被她的深情不移所感动。
但如果这份深情,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就是欺骗,她又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
所以,褚南浔在这一刻释然了。
刘瞻口下亦不饶人,“我看你跟他假凤虚凰,一副情比金坚的模样,我都羡慕啊!”
“师兄,咱们不要为些无关紧要的人吵架了,婚期就快近了,咱们好好的不行吗?”
向千兰话音软了下来,拉着刘瞻的袖子摇晃求饶。
刘瞻闭着眼睛犹如老僧入定。
向千兰见话不奏效,决意再加把火。
“等成了婚,我就让爹爹把一切都传给你,我可是他的宝贝女儿呢,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刘瞻终于睁开了眼,一把搂过向千兰,双手在她腰.间肆意揉.捏,调笑道:“ 我又何尝想和你吵架,我那是关心你,谁让你是我的心肝儿呢?”
二人纵.情取.乐,旁若无人,褚南浔不好再看,放下床帘。
外面亲.昵的声音不绝于耳,还有向千兰故作娇柔的喘.息,褚南浔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外面的一切他都可以忽视,但是,当迟贞温.热的鼻息,不断喷.洒在他的脖颈上,他也开始心猿意马。
褚南浔想避开脖子后面的难.耐,打算平躺下来。
一动发现自己竟然还握着迟贞的手,慌忙放下,像弃了一个烫手山芋。
手被扔下的迟贞毫无反应。
别是把她的手摔疼了吧?
褚南浔回想刚才手间的触感,伤痕累累,说不上怎么好,一点儿都不像寻常妙龄女子的手,但是却让人感觉踏实。
外面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完事离开了,周遭的一切都重归平静。
后面还是没有动静,褚南浔翻过身去想道歉。
映入眼帘的,竟是迟贞满含笑意的眼眸,和上扬的嘴角。
褚南浔呆了,他一直都知道迟贞好看,但怎么个好看法却讲不清楚。
这会儿看在眼里,只觉得媚眼如丝,处处含情,全都恰到好处。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着面,眼神交织,呼吸相汇。
在这个动作艰难的床底下,个中情意,苍白的文字不足以来形容。
当然,情不情的也就褚南浔知道,迟贞是看不见的。
时间流逝得很快,午夜的祠堂格外安静,偶尔能听到供桌上烛火跳动的刺啦声。
褚南浔把全部的目光都倾注在迟贞的脸上,不带有一丝亵渎,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容亵渎。
“好了好了,老头子快憋屈死了,你们没看够,我可看够了!”
老头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出现,褚南浔虽然难为情,更多的却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