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美摸着不过瘾,又将头埋在他毛茸茸的身上蹭着。
玩闹过后,尚小美认真的对宴淇说:“你还是变回来给我好好看看吧,我想看看你的身体如何了。”
“没什么好看的,”宴淇想从尚小美的怀里跳出去,刚一矮身,短短的后腿就被尚小美扯住了。
“变回来,”尚小美换上了严肃的口吻。
宴淇转头,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两人互相瞪视着,谁都不愿妥协。
最后认输的还是宴淇,他无奈的变回兽人的样子,刚过去一天而已,他身上的黑色脉络,就已经蔓延到脖颈了。
尚小美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她伸出手指抚摸宴淇脖子上的黑色脉络,那些东西看上去十分狰狞,似乎要将宴淇白皙的皮肤撑破。
“疼不疼?”尚小美自己怕疼,也担心宴淇会疼。
宴淇摇摇头:“不疼,就是丑了点。”
“不丑,你最好看了。”尚小美的嗓音竟哽咽了,她难过的搂住宴淇的脖子,紧紧的抱住了他。
宴淇没有回抱尚小美,反而语气平静的说:“去找他们吧,我这个样子,会吓到你的。”
“你闭嘴吧,”尚小美真想捂住他的嘴。
自从宴淇被树魔感染后,他就再也没碰过尚小美。到了现在,他连在尚小美面前脱衣服都不愿意。
“无论怎样,我都只想让你记住我最好看的样子。”
“你现在跟以前一样好看。”
“在你心里,我以前到底是有多丑?”
“你……”
尚小美无论怎么讲,都讲不过宴淇。
到了晚上,宴淇催她离开,她却固执的躺在宴淇的床上,将头枕在他怀里睡觉。
宴淇虽然嘴上一直让她走,但是当尚小美在他怀里睡熟后,他却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
为了不吵醒尚小美,他硬生生的将眼泪憋了回去,红着眼眶,一动不动的抱着尚小美。
他有时候,也忍不住恨苍天不公,他受了这么多苦,才回到夫人身边,为什么又要遭遇这样的不幸。
眼见着身上的黑色脉络就要将他整个人侵蚀了,他很快就会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树魔的力量,根本不是他能对抗的。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失去理智的前一刻,自我了结,这样就不用担心以后会伤害到夫人。
第二天醒来,尚小美发现宴淇身上的黑色脉络又往上蔓延了一大截,她的焦急都写在了脸上。
匆匆跟宴淇告别,也顾不上其他的事,便去了无嗣族继续修炼。
九牧逐渐察觉到不对劲,尚小美的身体早就没问题了,她却一天比一天修炼的勤奋。
灵泉水里的远古神力,能让她的修炼一日千里。她已经有无人能战胜的诡计傍身,为何还要这么勤奋的修炼?
这天,当他看到尚小美一打坐就是一上午,以前坐半个时辰,就吵着腰酸背痛的人,现在却像个苦行僧一样为难自己。
他心疼的出声问尚小美:“师父,你的毒还没解吗?”
“啊?嗯……”尚小美心虚的胡乱应着。
“还是说,你这么勤奋的修炼,是为了变强?”
“嗯,我想变强。”尚小美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为什么?你还不够强吗?”九牧好像能看穿一切的眼神让尚小美十分不自在。
“你管我,这是我自己的事。”尚小美突然有了脾气,瞪着九牧语气不善的说。
九牧也紧紧的盯着她:“师父一直都在骗我,对吧。”
尚小美眉头一皱,不明白他既然看出来了,为何非要问出来让彼此难堪。
“你只是我的徒弟,我想做什么,不必跟你汇报。”
“师父想救宴淇,所以想变强,我一开始就猜对了。师父根本没中毒,而是一直都在骗我。”九牧又跟尚小美较上劲了,他总是这样,不懂如何顺着尚小美。
就算看到尚小美已经生气了,他仍旧要问个清楚。
这事要是换了花楹,他绝对不会挑明,故意让尚小美难堪。
就算是时梨和宴淇,看到尚小美生气了,也不会再继续追问。
只有九牧,会如此偏执、固执,非逼得尚小美承认她不想提及的事。
“是!我就是在骗你,我没有中毒,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宴淇。你满意了?如果你一开始不暗中阻止我找灵泉,我用得着骗你吗?你现在摆出一副受害人的样子给谁看?我要做什么,为什么非得征求你的同意!你只是我捡来的徒弟!不是我爹!”
因为气闷,尚小美发起脾气来,一时没收住,歇斯底里的大闹了一场。
等那些伤人的话说出口后,她也后悔。可是现在正在气头上,她又放不下脸面给九牧道歉。
只能绷着脸,嘴硬的不肯认输。
九牧的心好似被她的言辞击穿了,疼得滴血。他眼神痛楚的看着尚小美,手放在她身边,却不敢碰到她。
等他再次开口的时候,竟哽咽的说不出话:“可是你会死的,树魔会侵蚀你的身体,蚕食你的神志……”
“我会想办法自救,”尚小美低垂着头,不看九牧,嘴硬道。
“你能想什么办法?你想到了吗?”
“我都说了,不管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尚小美被问的心烦,忍不住又对九牧发了脾气。
这个九牧真的太烦人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她答不上来,还要一直问。
就在尚小美烦闷不已的时候,九牧却再度哽咽着对她表明心迹:“在师父心里,我只是你捡来的徒弟。可是在我心里,师父却是我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