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进入营帐后,时梨立刻主动退到营帐外。他虽然心无芥蒂,但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小叔给自己的夫人上药,这种事他仍旧接受不了。
等时梨出去后,时渊尽职尽责的给尚小美上药。动作行云流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尚小美的患处,没有一丝不好意思。
他上药的动作很慢,为了让药性尽快发挥,他按压、碾磨,两根修长的手指一次次挤压进尚小美的患处。
尚小美死死的咬紧牙关,不让呻吟声从喉咙里溢出。
时渊却好似不知道她忍的有多辛苦,背脊挺直、神情自然的坐在床边,一边给尚小美上药,一边用大夫的口吻交代尚小美:“雌性娇嫩,一定要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房事切忌太过激烈,时间也不宜过长。”
尚小美脸红的像是要滴血,受不了他的假正经,装无辜,气的娇喘连连的问他:“这事你应该说给你自己听。”
时渊一脸平静的回答她:“床技高超者除外。”
尚小美:“不要脸。”
“谁次谁好你心里最清楚。”
尚小美气得使劲瞪他:“我不清楚!”
“要不?再试试?”
尚小美惊愕的瞪大了眼,心惊胆战的往营帐外看了看,见时梨没有任何动静,才压低声音警告时渊:“你疯了?”
时渊的语气却软了下去,竟平添了几分委屈:“我也是个男人。”
尚小美选择不再看他,统领三军的硬汉突然的示弱,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她真不知道跟时渊的关系该如何收场。
他现在这样,好似想让自己收了他?
不会吧?
真要是这样,需要其他几个夫郎同意吗?尚小美想的入迷,惹得时渊不满,原本轻柔的动作,突然变得霸道,使劲按揉了一下尚小美的患处,尚小美痛的一声惊呼,立刻回神了。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是不是在想我们的事?”
“嗯。”
“你想出结果了?”
“没有。”
时渊定定的看着尚小美,眼神幽怨,如泣如诉,过了半晌,才再次问道。
“我能跟时梨一样,做你的夫郎吗?”
尚小美哑然的看向他,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逼的这么紧。说实话,她不是不愿意接受时渊,而是根本不知道纳新的夫郎这种事应该怎么做。
其次,花楹、时梨和稚子会怎么想?万一他们不同意怎么办?
“你给我点时间,容我好好想想。”尚小美边说边羞耻的往后退,避开了时渊的手。
时渊也没再做什么出格的动作,他神色如常的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尚小美,又用大夫的口吻,冷静自持的交代尚小美:“药已经上好了,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别再受伤了。”
“嗯,”尚小美低低的应了一声。
不知为何,在时渊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突然感觉他的背影多了几分寥落。
好像受伤了?
怎么会?他可是五神山那个腹黑、霸道的系统奖励,是走肾不走心的成熟男人,是掉血不掉泪的大将军,他怎么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伤心?
一定不会的,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时渊走出营帐,无端觉得外面的风雪更大了,冷的受不住,他紧了紧自己的外袍。
时梨满脸堆笑的从远处跑了过来,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欢快的脚印。
时渊突然有些羡慕他,羡慕他年轻,羡慕他跟尚小美的相遇,美好、浪漫。
不像他们的初见,那般不堪。
就像沾了血的手,擦得再干净,也无法抹掉落在心底的血迹。
“小叔!你给夫人上好药了,她现在怎么样?”时梨飞奔到时渊面前,关切的问他。
时渊嗓音沉郁,毫无起伏:“她很好,很快就能消肿,这两天不要碰她。以后……以后也要注意。”
“我记住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你最好潜心研习一下床事,不要再那么鲁莽。”时渊交代时梨。
时梨立刻虔诚的请教时渊:“小叔,你可以教我该怎么做吗?”
时渊神色变了又变,作为长辈的涵养突然消失了,用责备的语气训斥时梨:“作为已经成婚的雄性,该有的定力你没有,该会的事你不会。成婚这么长时间,你都在干什么?这种事没人能教的了你,自己好好揣摩,多注意……雌性的感受。”
时梨从未见时渊这么严厉过,他被凶懵了,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回应时渊。
时渊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不再说话,抬脚从他面前直直的走了过去。
时梨反应过来后,奇怪的看了一眼时渊冷傲的背影,随即走进营帐,把尚小美圈在怀里问:“小叔看上去好像生气了?”
尚小美刚说服自己,时渊不会因为自己模棱两可的态度而生气。
时梨却又说出这种话。
“不不能吧?好端端的,他怎么会生气?”
“难道是气我不争气?弄伤了你?”
“也许吧。”
“肯定是因为这个,他刚才还骂我成婚这么久该会的不会。我也觉得自己太差劲了,连这种事都做不好。花楹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因为这个原因不再让我碰你。”时梨心有余悸的说。
尚小美点头道:“确实,他们如果知道了,会很麻烦。”
时梨又把尚小美抱紧了些:“夫人,你没有怪我吧?”
尚小美摇摇头:“不怪,但是不能再有下次,真的很痛。”
时梨点头如捣蒜:“放心吧,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下次我一定会做得很好。”
两人在床上相拥而坐,亲昵的交谈。交叠的身影透射在营帐上,营帐外的人能看得一清二楚。
矗立在风雪中的时渊,目光落在他们交叠、痴缠的身影上,久久没动。
风太冷,雪太凉,在暗夜里行走多年,刚刚窥见一线天光,光亮却绕道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