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太子党、皇亲国戚,一旦你太过骄纵,就算慕战鹰亲自求情,你小子也绝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士兵所到之处,一片鸡飞狗跳,嚎叫、哭喊之声不绝于耳。
高明然则让人搬来一把凳子,坐在正院,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虽然他表面镇定,内心却别提多慌了,姬乾,老子可是赌上性命帮你干活了,千万别辜负我的信任。
“启禀将军,有发现!”
一名士兵凑来,指了指西南方向。
“走,看看去!”
高明然忙和士兵一同赶去,打开最偏处一个小院的偏房,高明然大受震撼。
屋内用锁链锁了个妙龄少女,衣着破烂,浑似没有,姣好的面庞沾满污秽,地上满是腌臜,味道刺鼻,若非高明然乃修士,怕真就要忍不了要吐出来了。
这就是姬乾拼了命也要抄吴纯家的原因么?
想不到这小子自诩风流,竟能干出这等龌龊之事。
而且还只有一位,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像话,毕竟欲望就像无底深渊,一旦打开,便深不见底。
但换个角度看,却十分符合现实情况,自己在外头围了那么久,带的人又都不是什么高手,因此绝大部分被关起来的女子想必都已被吴纯的人提前藏起来了。
“带走!”
......
次日,朝堂上。
留影石将一幅画面展示在众人面前,是昨天高明然抓住的那女子的自述,说她是个富家千金,因出门游玩时无意间碰上了吴大人,便被他关起来,像畜生一样虐待......
“吴大人堂堂朝廷命官,岂能如此欺凌一弱女子?”孙成岩率先发难。
没等文官集团反驳,高明然附和道:“不仅如此,还从吴大人府上查抄出价值不菲的家产,按您的俸禄来说,似乎不该有那许多金银珠宝才对。”
一方面是私德,另一方面又是贪污腐败之公德,高明然不信吴纯还有狡辩的余地。
“高将军,在讨论这些事情之前,咱们是不得聊聊您的僭越之举?”李彦出班道。
“僭越?僭越谁,僭越你?随意用僭越一词,本身就是僭越!”论玩扣帽子,孙成岩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这也是礼部尚书唯一的好处,万般礼法对错,孙成岩说了算,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从礼法上给你扣个欺君的帽子。
“自然是僭越圣上!堂堂都察院左都御史,你们俩坐一起稍微商量一下,就把人家家给抄了,你们当陛下不存在?”李彦早想好如何应对了。
对此,孙成岩也已做足了准备。
“抄家之事对错与否,容后再论!
都察院督查百官,生杀予夺,不想最高长官却人品败坏,欺下瞒上,先帝曾云:‘祸百姓者为第一大罪’,此等恶人,该如何处置?”
李彦一时之间无从辩驳。
他就不明白了,吴纯身边明明有高手保护,至少不是高明然能比的,干嘛非得乖乖的任人处置?
这下好了,就算李彦想维护他,也无从下手了。
而且有意思的是,昔日里战斗力极强,把骂人玩出花的言官们居然统一不说话,这不扯淡么?真就墙倒众人推了呗?
“来人,带吴爱卿上殿。”
一直没开口的慕雄槐见大家都不说话了,便冷然开口,中气十足。
不一时,吴纯被拖上大殿,和昨日一样,依旧体面的很,显然没人敢对这位言官老大用刑。
“吴爱卿有何话可说?”慕雄槐照例问话。
李彦松了口气,虽然不像李国民那样擅长揣摩上意,到底能听懂慕雄槐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