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探子退下,唐庸脸色无比沉重!
如果秦岭真的藏有十万悍匪,他这两万兵马冲进去,猝不及防之下,再蹈明侯全军覆没的复辄也不是不可能!
副将黄凯也觉得这事太过匪夷所思:“二爷,会不会是兄弟们的消息有误?”
见唐庸不说话,又道:“如果真如他所说,西南没有灾情,云城和秦州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西南两百多万人口,只要有……”
“如果朝中有内应呢?”
唐庸抬起头,淡淡地看了黄凯一眼,又道:“西南山高皇帝远,普通百姓的话有人信吗,或者说有人在意吗?”
在他所知的历史上,谎报灾情,骗取朝廷赈灾银并非没有发生过。
只是西南的情况要更加复杂。
黄凯也沉默了,他们本是来剿匪,没想到会发现这样一个惊天大秘密!
“云城知府什么时候到?”
唐庸微微叹了一口气,现在只有听取李明的汇报后再做评估了。
黄凯道:“明天该到了!”
唐庸点了点头:“人到后立刻让他来见我。”
这一夜唐庸辗转难眠,整个西南似乎笼罩在迷雾当中。
悍匪,官府,朝堂,如果他们连结在一起,这趟剿匪之行必定凶险万分,更甚于北境一战。
第二日,唐庸刚醒,黄凯就来禀报:“二爷,云城知府李大人到了!”
唐庸顾不得洗漱,直接来到大堂。
堂上站着一名消瘦高挑的男子,面色枯黄,身着朝廷四品官服,浑身散发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气息,令人看了不舒服。
李明领着随从跪地行礼:“卑职云城知府李明,参见侯爷!”
唐庸微微点头,平静道:“起来,坐。”
李明小心翼翼地坐下,取出一个本子放在茶几上。
李明官服光鲜明亮,浑身上下打理的一丝不苟,可唐庸就是觉得这个人很怪,说不出的奇怪。
就像是在酒墰里里泡了多年的药渣,已经失去效力,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唐庸道:“说说悍匪的情况!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悍匪藏身秦岭,人数不知……”
“人数不知?李大人觉得大概有多少?只是随便说说,说错了本侯不怪你!”
“这……卑职估计在八千左右……”
“哦?说说匪徒攻城的情况。”
“两个月前,匪徒突然攻进云城,大肆烧杀,屠杀了百姓万余人……”
说到这,他眼中闪过一丝悲痛。
这并没有瞒过唐庸的眼睛,但也让他心中的疑惑更深。
唐庸又问:“云城守军有多少人?”
李明怔了怔,犹豫道:“八千……”
“加上府衙官兵呢?”
“府衙官兵有一千五百人……”
“悍匪多少人攻城?”
李明身体颤了颤,神色变得有些哀戚:“禀侯爷……四千人左右……”
唐庸盯着李明,目光似利箭般锋利:“这么说云城九千五百人,据一城之险,让四千匪徒攻破城池,还杀了一万手无寸铁的百姓?!”
李明脸色惨白,走到堂中伏跪在地,嘶哑着喉咙道:“卑职治州无方,无力庇护百姓,罪该万死。”
唐庸面无表情道:“你只管说,为什么会发生如此荒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