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才情和资历来说,总觉得心有不甘。
“这个……”
探子犹豫了半晌,才迟疑道:“卑职只探明了匈奴粮草被烧,至于是不是庸二爷动的手,还真不知道。”
“好了,你下去吧!”
秦修仪朝他挥了挥手,这正是他想探子说给所有人听的。
“嘿嘿,秦将军问得好有意思,敌后只有二爷一支人马,如果不是二爷的手笔难道还真是被雷劈的?”
人群里传出一个连讥带讽的声音,原来小爵爷林澄也在。
秦修仪顿时被挤兑得满面通红,冬雷震震,夏雨雪,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好了,唐庸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本帅班师回朝后必定会向圣上请旨嘉赏!”
虎侯瞟了秦修仪一眼,一锤定音,那这件事就再没有疑问了。
他的确没料到被视为弃子的敢死队真能给北征军送上一份大礼,也不枉他当初得惜才之意。
“只是……”
小爵爷默然半晌,忍不住问道:“不知现在庸二爷和敢死队的境况如何了?”
匈奴押运粮草的士兵成倍于敢死队,如今匈奴兵全军覆没,即便动用了火药,恐怕敢死队也损伤了不少吧?
谁知他说完,竟无一人答话,先前欢快的气氛荡然无存,人人脸上都带着凝重。
小爵爷心中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急道:“各位这是何意?”
“小爵爷有所不知,庸二爷带领的人马都是步兵,匈奴粮草被烧后必定派出骑兵大肆搜捕,二爷行动就算再迅速也于事无补,所以……”
见众人都不开口,还是秦修仪说出了这其中的门道,步兵再怎么跑也是跑不过骑兵的。
当日之所以不给敢死队配备马匹,一是马队动静太大,稍有风吹草动就容易引起匈奴的注意。
二来马匹在军中是珍稀之物,虎侯当然不会配给一群注定有去无回的弃子。
秦修仪想到唐庸虽然立了一大奇功,但毕竟已经身消命陨,心里也好受了不少。
“你说什么?”
听到这话,小爵爷脸色顿时就变了,乍喜乍惊之下,眼前一黑,几乎要栽倒在地。
虎侯叹息道:“小爵爷,你也不必难过,唐庸立下了这么大一份功劳,也算死得其所……”
随后摆了摆手,吩咐两名士兵将失魂落魄的小爵爷带了下去。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后,李副将走过来为难道:
“咱们刚给兵部上了阵亡?报,庸二爷就烧了敌军粮草,您看这……”
有点圆不回去啊!
虎侯思索了片刻,道:“这事先不要上报,等打退了匈奴,我亲自向圣上陈情。”
已是深夜,大营内外依旧欢声一片,所有人都还在为二郎峡的那把大火和白天的胜仗欢呼雀跃。
虎侯心中百味杂陈,谁能料到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被他亲口送入绝境的唐家弃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