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非常奇怪，我根本不知道柳霏是怎么办到的，只记得一天一夜后，柳霏把自己的女儿换成了柳婵小姐的女儿，换出来的孩子，柳霏交给了我，疯疯癫癫地说让我直接掐死埋了！”

“我反应过来这个孩子是谁，魂都要吓飞了，柳婵小姐曾经有恩于我们兄妹，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所以我抱着那个孩子，根本不想让她死，我不能做这忘恩负义的人！可是我不做，柳霏会不会打死我不好说，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也难逃一死。”

赵二娘捂着额头，苦笑道：“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劝柳霏不能在侯府处理这个孩子，说我可以把孩子偷偷抱出府埋掉，忠心耿耿地发誓自己一力承担绝不牵连小姐。”

“大概是看我以命表忠心，柳霏只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那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非常小，就跟猫崽儿似的，我拿布缠住她的嘴巴，小身子贴身缠在我腹前，换上宽松的衣服，天气冷大家都穿得厚实，根本看不出异样。”

“我带着孩子一路出城，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有人跟踪我，那一路上我可能已经死了千万次了，我心里明白，柳霏肯定会杀人灭口。”

“所以我决定赌一把，我出城没有走远，就在附近山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弄了个襁褓佯装把孩子埋了，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灭口，只想尽快想个办法脱身，所以在看到护城河因为暴雨水上涨的时候，我就立即做了决定。”

“我故意装出一副心虚和慌慌张张的模样，走到护城河附近有人摆摊的地方，不小心脚一崴掉进了河里。”

“水流很急，我装出溺水的样子，被水流冲走，其实我懂些水性……但护城河它是回字形的，水流只会往地势低的地方流，并不能把我送走，又担心孩子被水淹死，所以我在没人的时候就爬上了岸。”

“陪着柳霏在京郊别庄的时候，我经常去附近村庄里买人家新鲜的蔬菜和鸡鸭回去给柳霏补身子，时间一长就跟一个同龄女孩走得比较近，我当时无路可去，便去投奔她，幸好她收留了我。”

“三天后，我哥哥来寻我，花钱伪造了两份户籍和路引，装作一对夫妻，走关卡最松的水路南下，最快的速度远离了京都。”

“现在想想，当时能顺利离开京都，真的是神明保佑，一路上既没遇到水难，也没碰到水匪，船行得很顺利。”

“但这里面有很多细节我始终想不通，永安侯府里似乎也有人在帮着柳霏。”

“我一直以为柳霏换孩子是一时冲动，但按道理，她根本没有条件得逞，唯独把孩子换出来后发生了什么，导致不得不让柳霏自己来处理这个孩子，还有，我是很久后才知道柳婵小姐是难产而死的。”

如果换孩子有预谋，那肯定是有利可图才会这么做，不然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