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暖,桃源阁里傅轻澄亲自细心照料的几盆西府海棠已渐渐绽放。
傅轻浅是个对花特别钟爱的人,常常能因为观赏几株花而错过了用膳的时辰。
不单是名花名品,就算是一般的花草树木有好看的都会喜爱几分。
傅轻澄还曾戏言,“织织可是个爱花的雅人,咱这种俗人可做不来这等“花痴”状。”
这番话被傅轻浅听了个正着追着她好一顿揍。还说了一句禅意颇深的话,“我看的是花却又不是花。”
傅轻澄虽这样戏言,但看到自家姐姐在看花时的愉悦和享受,甚至通过这等方式领悟到了不少人情世态,她不免也会感叹,这就是精神的享受与追求带来的境界。
还不说因此作了不少佳作出来,其中算那首名为咏梅的诗最是绝妙,被阿爹亲自书写裱了起来挂在了书房。
不知不觉下她竟也被影响了不少,慢慢的也养成了养花的爱好,至少花是好看的呀。
“墨玉你亲自带人把这几盆花送到祖母,阿娘阿兄还有婶婶那里去,就说是我送与他们赏玩的。”
说完着人搬了一盆,亲自带着人搬去了傅轻浅的等雪阁。
墨玉也应命往各处院子里送花去了。
傅轻澄带着花到了等雪阁,进屋便看见傅轻浅正神情专注地练着字。
看看旁边堆着的纸张,估摸着快要练完了便索性在一旁等着,等傅轻浅收了笔二人才在一张矮榻上坐下。
“阿姐的字越发好了,我的怎么也提高不了,最近也没什么心情练,恐怕也就这样了。”
“你的字都这样好了,连阿兄和阿爹都说极难得,你还想怎样好。要是我能得这样的夸赞也不会时常练这么久,还有进一步的空间就想着再练练,不然可惜了。”
“不说这个了,我是来给你送花的,你肯定喜欢。”
“可是你之前养的西府海棠,开了吗?”
“嗯,咱们去看看。”说着便拉着傅轻浅的手往外面走去。
“开得可真好,阿娮你养花真是有一手。我虽然爱花,但是真让我从头养一盆我是不如你的,养不了这样精细,你这手艺比专门养花的人都不差什么了。”
“我会养,你会看也不错啊。”
傅轻浅闻言笑道,“说的也是。”
然后转头吩咐墨雪把花搬到卧房的窗台下,仔细照料着,便拉着傅轻澄重新回到矮榻上。
她命人在小几上摆上棋盘,又让墨雨端来茶点,便手执黑子落在棋盘上,开始了二人的日常对弈。
一边对弈一边闲聊,二人的贴身丫鬟墨云和墨雨候在一旁的静静地看着,时不时的往主子喝空掉的茶杯里添上热茶。
姐妹二人身边都有四个墨字辈的贴身大丫鬟,伺候傅轻澄的是墨玉,墨云,墨蓝和墨竹,伺候傅轻浅的是墨雨,墨雪,墨霜和墨冰。
几人都是从小就伴在主子身边,所见所学都是一般的丫鬟比不了的,是苏宇妱特意为女儿培养的左膀右臂。
当初可是经过层层筛选选上来的,首要的便是忠心二字,聪慧机敏亦是少不了,事事以主子为先,各展所长,各司其职。
墨玉和墨雨看着主子二人的相处,相视一笑,不免感叹两位姑娘的感情真是好,从小到大都没见红过脸,从来都是相亲相爱,互相礼让。
照她们看来,姑娘未来的夫君也不见得比得过姐妹,虽然不能这样比较,但要真论起来真的不好说。
“阿姐咱们回来也有一段日子了,已休整得差不多,这上都城还没好好看过呢,打算何时出去走走?啊,对了,你的春景图可要起笔了?”
“还没呢,不是因为阿娘有孕了么,不过现在也稳定下来了,是想出去走走的,待禀过阿爹阿娘和祖母后,就去婶婶说的积瑶山如何?”
“好呀,说去就去,就明日好了。”
“好,我这就叫人去禀明祖母和阿娘,咱们再想想要准备些什么,好久没出去玩了干脆就待久一些吧,要玩就玩尽兴些,如何?”
“就这么说定了,既是要待久些,吃的就一定要带够。你要作画必定要带文房四宝,出门必然也要带雨伞预防下雨,棋盘也要带,阿姐你再带上你的玉箫吧,有一阵子没听你的箫音了,都有些想了。我也带上我的琴,咱们来一段琴箫合奏,学学那文人雅士,就用之前咱们一起编的那首曲子。嗯~还有翻羽和绝影也可以拉出去溜溜,小灰就算了留在家里吧。咱们这是第一次去积瑶山,就不带元宵了留他在家里陪阿娘吧。就这么说定了,墨玉你快些记下来别漏掉了。”
“姑娘,奴婢记下了。”
傅轻浅听着傅轻澄唠唠唠叨叨的忍不住出声,“好了,阿娮,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出去游玩,该准备的东西她们都有数。”
“想着可以出去玩,有些兴奋了。”
待说完出游事宜,二人又重新专注在棋局中,直到下了个尽兴方才收了棋盘。
此时的二人还不知,有一段缘分在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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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们得知傅轻浅和傅轻澄要出游,只一个条件,要多带些人务必保证安全。
原本傅知远要傅轻澈同行的,奈何国子监的课业不能随便落下便作罢,只吩咐自己的心腹护卫好好护卫两位小姐的安全。
傅轻澈回京之后不久便考进了国子监,他在江南的南阳书院可是数一数二的拔尖学子,要考国子监还是挺轻松的,短短时日国子监的授课夫子们都对这个学生赞不绝口,只要发挥正常将来一个进士是跑不了了。
晚上等到家中长辈的放行令之后,姐妹二人便早早回房休息,顺便准备明日出行要准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