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声声哭诉,宋惜月露出几分慌乱,求助一般地看向那边面色难看的顾浔渊。
“夫君,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他们在说什么?”
不等顾浔渊回答,白娇娇便站了出来,叹息道:“夫人别装了,我们都知道您不满齐管事深夜叨扰,命人将他溺毙于池塘之中的事了。”
闻言,宋惜月面上大惊:“哪里来的谣言?”
“不是谣言!”顾浔渊大声道:“前日夜里我遣他去栖霞居请你过来商讨如何向中书府赔罪一事,他一去不返,我派人找了好几趟都没找到。”
“结果下午,娇儿便发现了他死在栖霞居外树丛深处!”
“所有人都看到他去过你栖霞居,如今人死在你栖霞居外,不是你还能是谁?”
听了这话,宋惜月满目不解:“就这?”
她还以为顾浔渊与白娇娇伪造了什么强有力的证据栽赃,结果就这个?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如何狡辩?”顾浔渊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阿月,你为何要杀他?难道是他撞见了什么不该撞见的东西吗?”
说着,不等宋惜月回应,他便又道:“前日夜里有人在我们府外见过大殿下的马车,难道你……”
宋惜月听了这话,眼神止不住露出了几分迷茫。
顾浔渊是不是失心疯了?
“阿月,我知道如今我被贬为城门校尉,而你却获封三品诰命,你难免有些看不起我,但你可以直说,不必做如此狠毒之事!”
说着,顾浔渊作出一副痛心疾首模样:“这可是一条人命,齐管事是一个家的顶梁柱,他死了,你想过他的家人该怎么办啊?”
他话音才落,便听到那边齐管事全家人的嚎哭之声再次响了起来。
宋惜月做了个深呼吸,道:“夫君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今日不仅要栽赃我一个杀人之罪,还要栽赃我不敬夫君与红杏出墙吗?”
说着,她面上露出极度的气愤:“你半点证据都无,仅凭旁人寥寥数语便来指责我,有你这么当夫君的吗?”
顾浔渊:“我何曾要栽赃你了?我只是正常询问你!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
说着,他语调又软了许多:“阿月,你冷静一点,我们是夫妻,不是仇敌,好好说话不行吗?”
听了这话,宋惜月正要说话,就见那边验尸的意琴站了起来。
“校尉,已经可以确定,齐管事是前日夜里死的,死因是……”
她说着,忽然停了下来。
顾浔渊还没开口,一直默默地当自己不存在的白娇娇急忙问道:“死因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意琴垂眸:“死于蛊毒。”
听着这四个字,宋惜月心里顿时清明了。
他们前面胡乱扯了这么多,真正的目的原来在这里!
这是要借齐管事之死破宁寿堂如儿之死,将蛊毒罪名与她联系起来。
毕竟,如儿也死于蛊毒,还是死在宋惜月面前!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在她得知齐管事死了,带着尔弛与三玉离开栖霞居之后,便已经有人将“罪证”放进去了。
如此一来,她这个三品诰命夫人便任他们捏扁搓圆了!
“阿月,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顾浔渊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用看狗都深情的那双眼睛深深地看着宋惜月。
宋惜月却是垂着眼眸,道:“报官!”
“不可!”白娇娇道:“夫人又不是不知道巫蛊一事罪名多大,顾郎已经被一贬再贬,不可再生事端了!”
闻言,宋惜月深深地看了白娇娇一眼。
“涉及巫蛊之事,隐瞒更是大罪一桩,白姨娘,你不让报官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