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给我看吧,”贺兰隽道:“我爱看。”
贺兰青玉无语,气鼓鼓地看着贺兰隽:“大哥!”
“无事大殿下,有事就大哥,贺兰青玉,你也太现实了些。”
贺兰隽笑眯了眼睛,自顾自地饮了一杯酒。
贺兰青玉被他们三人说得小脸通红,气鼓鼓地将贺兰隽和贺兰骋桌面上的酒盅都收走,站在小宴殿中间,道:“不帮我,就不许喝我酿的酒!”
“谢家不是就要你好好学规矩吗?”
宋惜月见她真的快哭了,便出声道:“难不成还有别的要求?”
一听这话,贺兰青玉眼眶更红:“他们不让我建公主府!”
“我可是大公主,他们居然不让大公主建公主府,这不就是不让谢拭瑜尚公主,要我下嫁他们谢家吗?”
说着,贺兰青玉眼里的泪水落了下来。
她用手背胡乱地抹了一把,道:“我同父皇和母妃说谢家这是藐视皇权,他们说我小题大做,母妃还说我性子太硬了,要我柔和些,各退一步。”
“呜呜呜……我都乖乖在宫里学规矩了,我还要如何退一步?”
越说,贺兰青玉越委屈,站在那里就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宋惜月将她拉到了位子上坐下,一边给她擦泪一边温声道:“陛下与贤妃娘娘同意不建公主府了吗?”
贺兰青玉摇头,哭得说不出话来。
贺兰骋走了过来,道:“父皇与贤妃娘娘的意思是建府但不尚公主,他们二人成婚后算作单独立府,青玉也不愿意。”
说着,贺兰骋递了块帕子过来:“给她擦鼻涕。”
贺兰青玉:“你才流鼻涕!”
宋惜月温柔仔细地给贺兰青玉擦眼泪,没有再说话。
前世谢拭瑜与贺兰青玉的婚事始终耽搁着,但次年秋后却忽然传出了贺兰青玉即将和亲西番的消息。
没多久,她与谢拭瑜私奔,被抓回来的路上,贺兰青玉自刎而死,谢拭瑜不愿回京,就近出家为僧。
想到这里,宋惜月的心忍不住紧了紧。
正要说话的时候,贺兰隽的轮椅不知什么时候停在附近:“谢家百年世家,谢尚书位高权重,谢拭瑜功名在身,人家挑剔你,人家不愿意尚公主,有错吗?”
“你除了是个公主之外,有什么比得上谢拭瑜的?”
听了这话,贺兰青玉猛地转头去看贺兰隽:“你是说我比不上谢拭瑜吗?”
“你除了一个公主的身份,又有什么地方比得过他?”贺兰隽声音淡淡的。
但每一个字都气得贺兰青玉几乎要跳脚。
“就算我除了一个身份之外哪里都比不上谢拭瑜,那我就是不愿意委屈自己,我又有什么错!”她大声地反驳贺兰隽。
听了这话,贺兰隽笑了两声,道:“你也知道嫁给谢拭瑜必然受委屈,你不想受委屈,不嫁不就好了。”
“你是公主,难道还愁找不到愿意为你退让的人吗?”
“他们谢家高贵,你难道就低贱了?”
说着,贺兰隽的视线落到了宋惜月的脸上。
宋惜月心底突地一慌,不知为何竟不敢与他对视,扭头转开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