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逼得他们团结起来,和自己对着干,那还未等开战,他自己便会先乱了阵脚。
一般情况下,面对这种态势,都要温水煮青蛙,通过柔和的手段,一个个的将人给换掉。
而吴祥也有这个能力和手段来做这些事情。
但现在的情况是,刘凌即将用这些高质量的布,对他的低劣品质的布匹发起冲锋。
现在他既没有临阵斩将的魄力,也没有温水煮青蛙的时间。
若是按着现在的成本,和刘凌对着干,每卖出去一匹布,他甚至都要亏钱。
而若是不提高质量,等刘凌的新布开售,他的布怕是一匹也卖不出去了!
一时间,吴祥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
犹豫良久之后,吴祥又将下人叫了进来,说道:“这种织布的方法成本太高了,还是用原来的方法,再稍稍提升一下麻丝的密度。”
“然后再降低一下价格,抓紧时间把仓库里的那些货物全卖出去。”
“至于麻丝也少收购一些,再给一些工人们放假,让他们休息几天!”
听到吴祥的布置之后,下人点头称是,然后便退了出去。
最终吴祥选择了折中的方案,尽量压低成本,同时减少出货量,再将仓库里的存活提前销售出去,收纳资金的同时,也可以防备这批货彻底砸在自己手里。
综合来说,吴祥是暂时不打算可刘凌硬碰硬了,此时的他只等着麦收之后,苏家坨的人跑到刘家村,将刘凌剁了。
之后,他再慢慢捯饬捯饬自己的工厂。
这种布置是对吴祥损耗最小的一种布置,但同时也基本上放弃了初期利用自己厚实的家底和刘凌打价格战的阵地。
若是一个月之后,刘凌真的如愿被宰了,他自然可以大举反攻。
可若是刘凌安然无恙,那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便足以站稳脚跟了,到时候再想和刘凌对着干,便没有那么容易了。
侯锦娘本是鲁州人,但鲁州闹倭奴闹的十分厉害,所以她的父母便想方设法的把她嫁到了属于冀州的魏县。
来到魏县之后,她便被魏县吴家的布匹给恶心到了。
那布匹薄的几乎透明,单一层穿在身上,都能让人看到屁股。
但他也没办法,因为整个魏县所有的布匹全都让吴家垄断了,去哪里也找不到好的布料。
所以她缝制衣服,往往都需要用双层,甚至是三层布料。
直到不久前,她在一家布铺看到了一种厚重结实的麻布,价格虽然比吴家的布贵了一些,但其布料确是极佳。
候锦娘当即便买了半匹。
等做成衣裳之后,和吴家的布一对比,发现,这布单层的厚度就要比吴家三层布摞起来的厚度还要厚。
结实程度,也完全不同。
吴家的布不用敞口,轻轻一撕,便能撕烂。
而这种厚实的布,就算用剪刀剪开一个豁口,再用力嘶,也完全撕不烂。
甚至,在用力的时候,还把她的手给割破了!
确定这布的质量之后,她便赶忙想再买上一些,再给家中所有人都换上这种布做的衣服。
然而,等她再到布铺的时候,才得知,这种布早就销售一空了。
之后,一连几日她都去那布铺询问,生怕错过了似的,结果当然还是没有。
于是,候锦娘也只能先紧着之前的那半匹布,给几个孩子先做几套衣服,至于大人的,就只能再用吴家产的那种布了!
就在他按着衣服样子裁剪布匹的时候,隔壁的杨三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我说锦娘,今天吴老狗吃错药了,他那布全都降价了一成,赶紧去买吧!”
听到这话,侯锦娘脸上并没有丝毫兴奋,反而有些嫌弃的说道:“吴家的破布,要是在我们鲁州,怕是一尺都卖不出去,撑死了也只能给孩子当尿布!”
“别说他降价一成,就是降价两成,我也不稀罕买。”
“我已经给我娘家稍信了,让人带几匹布过来,布比他家的结实不说,还更便宜呢!”
听到这话,杨三婶一拍大腿说道:“嗨!之前吴家的布可都厚实着呢,是把其他布铺搞垮之后,他们才乱搞的。”
“我们都穿了几十年了,早习惯了!”
“你让娘家稍布,也不是个长久之久,要我说多少买点去,要是哪天长起来了,那不得后悔啊!”
听到杨三婶的话,候锦娘还是起身也准备去买点,然而,她刚站起身,双腿上的布片便滑到了地上。
杨三婶在看到她那布之后,眼前一亮:“嘿,你这布不错哎,从老家捎来的?”
候锦娘摇了摇头道:“不是,是前两天从赵河布铺买的。”
“赵河布铺,他家也是从吴老狗那进的布啊!”杨三婶一边摸着布,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