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焘:“妹妹,你去那儿干嘛?”
陈盈:“咱们去帮爹爹查案啊,衙门口有人喊冤不服,爹爹手下那些人也没几个能帮上忙,你就眼睁睁的看爹一直发愁。”
陈焘:“妹妹倒是知道心疼爹。”
陈盈:“我倒不心疼爹,我心疼他的头发,他要是成了秃子,我以后怎么好意思在人前说他是我爹,我娘看着也难受。”
陈焘略撇了撇嘴,“妹妹,爹是每日劳累才发量稀疏,你怎么能说他是秃子呢。”
陈盈摇着他的肩膀,“哥哥,你到底带不带我去?你难道不想帮爹爹?咱们一起去嘛。”
陈焘被妹妹晃得头晕,只好站起身道:“好了好了,我带你去那儿看看。”
陈焘的性子随了他爹,出门前必定要穿戴板正,光是袖口就整理了三次。陈盈嫌他磨磨蹭蹭,推搡着他出了门。
两人上了马车,陈焘陡然看见一位陌生的青衫少女,忙转头问陈盈,“妹妹,这位是?”
陈盈接到沈清思的眼色,“这位是我在仙乐坊新结交的朋友,顺道和我们一起去,哥哥就别多问了。”
陈焘听妹妹这么说,又想起他爹昨晚说小沈大人回京,已经猜到了同行人的身份,于是乖乖的闭嘴不多问。
马车驶到南街街口。
通往南街小巷有几处石阶路,沈清思等人下车步行去小街,让小厮丫头在马车里等着。刚走了没几步,陈焘就看见街上有两个面熟的少年。
穿着暗红衣服的正是赵骥,而对面那个穿蓝衣的是御史薛启贤的儿子薛延康,长得高颧骨,眼睛微吊,眼底透着一股戾气。两人像是一红一蓝的两只斗鸡,站在路中间互不相让。
赵骥抱着臂,满脸不屑地看着对面的人,“上回你故意把长松弄伤,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抢了我先看中的马鞭。”
薛延康:“你血口喷人,打马球受伤是常有的事,你怎能一口咬定是我干的?”
赵骥:“有没有干你自己心里清楚,要不是长松劝我,你还能好模好样的上街来?”
薛延康:“怎么,你想跟我打一场?”
赵骥:“行啊,这可是你先说请的。”
薛延康面色一变,惊觉自己不该如此沉不住气,他知道赵骥的功夫,也知道他是个敢下狠手的人,但是自己此时若不敢应下来,脸面也丢尽了。
眼看两人就要当街打起来,陈焘连忙上去拉住赵骥。
赵骥转头看见来人,挑眉道:“陈乖乖,你怎么也到这儿了?”
他看了眼陈焘后面的少女,“哟,带你妹妹出来玩儿啊。”
陈焘劝了几句架,赵骥的火气已经熄了,薛延康也被随从劝着离开。
陈盈看见赵骥就默默白了一眼,嘴巴高高的撅起。
薛延康看似走了,他见赵骥背过身去跟别人说话,不经意地踹了斜坡上运菜的推车一脚。推车的人手一松,推车顺着台阶滑了下去,翻车之时,上面捆着的白菜冬瓜都滚了下来,有些菜还砸到旁边的摊子,吓得周围的路人尖叫。
陈焘听见尖叫声,下意识地拉着陈盈一起抱头蹲下,沈清思反应慢了一拍,站在那儿没动弹。
赵骥看见旁边有人在发呆,连忙一手把人拽到自己身后。
地上嘣了几声,瓜蔬都已经落地,沈清思看着地上几个碎个稀碎的冬瓜,后知后觉地抚了抚心口。
赵骥松开手,自己拽的是陈盈身后的少女,他原以为是陈盈的丫头,等看清少女的容貌和穿着,才发觉不是,陈盈的丫头长得可没这么漂亮。
沈清思看了眼身边,刚好看见赵骥正瞧着自己,轻蹙着眉毛,垂下头。
赵骥心头咕咚一下,也扭过头去,他刚才突然觉得这女孩有些眼熟,就是记不清在哪儿见过。
陈盈过去把沈清思拉过来,小声问道:“没事吧?”
沈清思摇摇头。
赵骥问道:“陈盈,她是谁啊?”
沈清思暗暗拽了陈盈的袖子,陈盈立刻会意,“她是我刚认识的朋友,你别多打听,我们先走了。”
赵骥追着问道:“等等,你们要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