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观星?”热酒问。
感受到热酒声音里的惊讶,顾长清又骄傲了几分,“老子……哥,哥可是正经算命的,这东西能不会吗?”。他只觉得自己今天算是展现出了十足的男子气概,这丫头估计已经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可这天空被挡去了许多,你怎么看?”热酒又问。
顾长清反问:“你知道算命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热酒问:“是什么?”
顾长清神秘的笑笑,说:“猜的都对。”
热酒沉默了,她觉得顾长清这话说的是在是离谱,但是又似乎很有道理。
“可即便如此,也要等天亮了再走啊。”热酒道,她觉得这个人真的奇怪的很,星星能告诉他哪里有坑,哪里有树?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世人都说这阵难破?”顾长清问。
“此阵是以星月为谱排布,变化很多,人在其中自然难以……”热酒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声音慢了下来,她抬起头看着那星空,有些不可思议的缓缓开口:
“是因为,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1]”
“悟性很强嘛。”顾长清笑笑,“人们说阵法难破,不过是因为人在阵中,像星月三秋阵这种的,用通过植物和石头的排布来布阵,可山上树多石多,你怎么知道哪块石头入了阵,那棵树长着就是为了好看,这种阵之所以多见于山林中,就是因为山林中自然之物太多,不易看透。”
“白日里眼见得东西太多,看着看着就跑偏了,不如晚上看星星来的直接。”
顾长清说着就拉着热酒向黑暗里走过去,热酒松了左手,正准备将挂在右边腰间得刀□□握在手里以防万一,却听顾长清连道了两声“别”,正疑惑间,又听他说:“你可别握着刀,我怕你一不留神误伤我,我可打不过你。”。热酒只得作罢,左右她反应快,若有危险再拔刀也来得及。便松了手,只随着顾长清向前走去。
顾长清走得很慢,有时候嘴巴里念叨一些热酒听不懂得话,像极了江湖骗子,可跟着他走,虽然弯弯绕绕,却竟真的一个坑都没有踩到,热酒觉得眼前这个人真是不可思议。
“诶,这么黑,你怕吗?”顾长清问道。
“不怕。”热酒答。
“怕的话咱们来聊天吧。”顾长清说。
热酒皱了皱眉头望了望顾长清,又道:“我不怕。”
顾长清却依旧像没听到一样,继续自说自话:“你想聊什么?”
热酒沉默了一会儿,直觉告诉她顾长清是铁了心要和她聊些什么了,于是她回忆了一下之前得对话,捕捉到了一点,问:“不如就聊聊有关与江楼的事情。”
顾长清脚下顿了顿,又继续摸黑往前走。
“是与江楼的老楼主去世了。”他开口道,“与江楼自建立以来一直以楼主令为尊,除楼主外还有十二位阁主,历代楼主都是从十二阁主中选出来的,可老楼主临终前,却没有将那令交给在楼中呆了最久的青阁阁主,而是给了画阁阁主。”
“说到那青阁阁主啊,我也是这次去看了才知道,你猜猜是谁?”
“翡翠娘子。”热酒轻声道。
她为翡翠娘子杀过人,青阁的女人以翡翠娘子为首,个个都不好惹,可不知怎么的,她恍然间又想起来苏晖曾经在客栈里对他说过的话。
“翡翠娘子不是什么好人,我虽不知你与她之间有什么交易,但如今你在青州之会上出了风头,这种脏事还是少做。”
那时候他对自己说这个话,仅仅只是个提醒吗?
顾长清脚下一顿,停了一会儿,转了个向才继续走。
“但是翡翠娘子在外名声不好,为什么还会有人追随?”热酒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顾长清说着,突然停下了脚步。
顾长清说着,突然停下了脚步,热酒一个没注意,差点撞到他身上。她回过神来,才发现二人似乎是又到了一个悬崖边,崖边树少,此时的月亮恰好爬到最高处,借着月光隐约可以看到崖边一棵枯树上系着的红色飘带。
热酒刚想问些什么,却见顾长清转过来,示意她靠着树坐下。
“时辰还未到,在此处歇一会儿。”顾长清说着,也做到了她身边。
“那不如来说说这位画阁阁主。”热酒说。
“也好,不过对他我所知也不多。”顾长清抬头望月,“这位画阁阁主听说是三年前才入的与江楼,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声望很高,也很受老楼主的器重。”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大家都唤他,画师。”
[1]出自自宋代苏轼的《题西林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