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心情回到和舒伯特的饭局上。
她穿起一条黑色的高仿chanel无袖碎花欧根纱连身裙,优雅显气质,这是她最喜欢的裙子,她曾有一条白色的,后来弄脏了。本来想去洗,但无论如何,怎么都洗不干净。就想重新买一条回来,但是…….那价格实在让她吃不消,于是又去了其他品牌看,但仍是很贵。最后,才迫不得已在淘宝上买了一条黑色的。
她又戴上三年前,舒伯特买给她的,象征纯洁的施华洛斯奇白天鹅项链,化了精致的妆容,穿起小黑高跟鞋,配上ur的小黑包,就准备出门。
她下到楼下,怎料,舒伯特早已经开了车,买了她最喜欢的白玫瑰放在车上,等她下来。
这是她二年以来,第一次这样径直地看着舒伯特特的脸。这个男人虽然四十多,但脸上,体格却好像从来都没有怎么变化过一样,只是脸上比以往多了一份稳重缜密,深沉。
而且,自从他获得世界第三之后,就不苟言笑了。就算是笑,也仿佛像个无生命的机械人一般。
不像以前般温暖而明朗。
"这么久没见,雪柔又漂亮了!"舒伯特说。
"嗯。"
雪柔的心情,有点复杂。
已经两年了,她已经两年没有正式和这位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这样正式地说话了。
她不知道,该用怎么的语气才能表达她现在的心情。
每当看见他,她的心情是喜悦,但喜悦中,却有种恨恶的感觉深入骨髓。
两年了,
他知道她这两年来是怎样过的吗?
他知道她这两年来是多么不容易吗?
一个一直在爱中长大的孩子,突然之间失去所有。
要独自面对一切,独自面对世界的黑暗,
然后假装幸福地活在爱里,
每日每夜期望可以回家,可以继续曾经温馨的梦。
雪柔抿嘴,但收起了笑颜,默默地上了这辆本来打算一家人可以用来郊游车的六人丰田。
舒伯特带着她跑了很多家餐厅,可雪柔却一直没甚么兴趣。
舒伯特看出她像是有点欲言又止似的,比起吃饭,也许她更需要放松心情。
两人在尖沙咀下了车,沿着海滨长廊一直走,沿路看看有甚么想吃的。
"想好了吃甚么吗?"
"不知道,好像都没甚么胃口。"
两人走着,走着,忽然,被一家露天的酒吧吸引住。
菲律宾籍的歌手和乐队唱着怀旧的英文歌,烛台的小光,轻轻地在微风中摆动,让人心领神往。
雪柔停在了餐厅门口,听着歌手唱起了她以前最喜欢的英文老歌《throughtheeyeoflove》,想起那天,一家三口子在电影院里看一部老电影,《花逢月满永不残》的情形。
只是电影中途,晴姐因为看不惯这部老外语言情片而睡着了。唯雪柔依在舒伯特的胸怀上,看得津津有味。
"你在演奏《throughtheeyeoflove》这首歌的时候,要对应的段落,勾想起对应的情节,这样你的演奏,才会有意境。"
"就像丘文生那样?"雪柔轻声问。
"不,你天生对小号,就有特别的感悟。加上你有我的真传,只要你进一步强化你对意境的理解,你的音色一定会超越他。甚至,陈东升也不会是你的对手。"舒伯特用温柔如慈父般的语气说。
"雪柔!"舒伯特见她非常陶醉,带着她找了位置坐下,先点了色拉。
"看来,你还是很喜欢这首歌呢。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我曾带你去了电影博物馆,看过这首歌的老电影吗?"
回想起来,比起她印象最深的那一次。她才想起,原来更早以前,他们就已经看过那部老电影了。
"不过,那时候看电影的情形,我大概都忘了。我只记得中间有一段时间,自己看到一半就在你怀里睡着了。"雪柔叉起一个小小的圣女果,咬了一口,轻笑着说。
对,那时她还不是对音乐很有兴趣,她更有兴趣的是摔跤。要是换成武打片,她肯定不会睡。
"看来你那时候,真的睡成猪了。"舒伯特轻笑道。
"甚么呀!"雪柔不爽地说。
"那时抱着你睡,不是我,是你妈妈。"
"是吗?"雪柔尴尬地笑了笑,然而收起了笑容。
雪柔印象中的母亲,都是阴晴不定,蛮不讲理,自私自利的样子,张口就是拖油瓶,跟她唯一的亲子互动就是一顿"鸡毛拖"毒打:考试考得差打;考得好也打;开心的时候打;伤心打;明知道她被学校的人欺负也打。
雪柔却很少留意到母亲,原来还有温柔的一面。
本来母亲已经开始慢慢淡忘,但上周末的再一次见面,却又勾起埋藏已久的思念。
此时,餐厅又正好放着老电影<>,《花逢月满永不残》:美丽的冰上公主,在夕阳的下的湖上,如天鹅破冰而出,展翅飞翔。
第一次看的时候,雪柔感觉没趣。
第二次看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戏中人。
。。。
。。。
这一次看的时候,
她的心情,很紧张,却又不知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