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灵花灵草虽比不得道君院里那颗变异玉灵花树罕见,但修真界中也是少有的,还望道君动手精细些,莫伤其根基。”
迟尧边说,边将怀里的云团扒拉回原样,再以灵力将其轻轻送起漂浮,随后站起身来,跟着向渊濯的脚步走了出去。
待见到向渊濯试图以灵力栽种时,他便取出好些不带半分灵气的农具,挑剔的继续开口说道:“花草娇嫩,可禁受不住道君身上的雷火之力。”
见状,向渊濯只微微抬眸看了眼迟尧,沉默着接过了那些农具,在不算太大的晨间日头下,将花花草草移植在轻舟上。
他动作很是仔细,即便并不算太熟练,也迅速将好几颗灵植都栽种下去。
即便如此,迟尧也没打算放过向渊濯。
特地搬来个椅子,又寻了处遮阳的地方,将小云团法器里的胖娃娃拎到自己腿上坐稳,就开始三两句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实际上他也不怎会栽种,便是在风雨日沉岛上也大多是发个任务出去让师弟师妹来做。
当然,这并不妨碍迟尧纸上谈兵。
说着说着,还将话本子里那大抵如同‘你耕田来我织布’的画面串上。为向渊濯这移植灵花灵草的行为冠上‘给胖娃娃美好成长环境’的名头。
旁的就不提。
总之迟尧瞅着眼下向渊濯专注移种灵植的模样,心里那是满意至极的!
再低头瞧了眼腿上紧闭双眼还穿着大裙摆的乖巧胖娃娃。
可不是跟话本子里那些个温馨的场景对上了吗?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兴致一起。
迟尧翻手取出了那枚用以召唤青鸟的骨哨,难得好心情的吹了首曲子。
动听悠扬,曲子里慢慢都是溢出来的轻快。
余音就这般回荡在万里晴空之下,绕着飞舟,久久未曾散去。
有了这么个好开头,而后的日子迟尧就更是得心应手,支使着向渊濯做事,那是半个招呼都不打,理直气壮得很。
不仅在飞舟上整出了大片的花园子。
就连池塘都换了个模样,水面上飘着几朵或红或绿的莲,清澈见底的水下时不时就能瞥见几尾小鱼。
迟尧对于这样的日子很满意,偶尔跟向渊濯培养一下细水流长的日久生情,再时不时拎着胖娃娃出来摆弄几下,或是看看话本。
舒心得日子眨眼间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但这时间一久,迟尧也就腻烦了!
特别是向渊濯话还特别少,听话是听话,但也架不住对方实在是太听话,连挑个差错都难再寻借口。
又整日都在飞舟上。
能见着的除了向渊濯便是那没有半丝生机只能任由他摆玩的胖娃娃,还有某只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会变成喜鹊模样的小青鸟。
“一直待在这飞舟之上怎能算是真的行那万里路呢?还是需得多瞧瞧,多看看!”
迟尧单手撑在书案上,另一只手按住对方那正不知道与谁人同讯的玉简,做出认真的模样,继续说道:“正巧前方路过帘江仙城,你我二人便带着小胖安安去透透气,走几圈。”
他要去再找些话本。
总觉得向渊濯话还是太少,少的就不像是那细水流长剧情的主角,反倒像是好些本除了春宵几度就是几度春宵的凡人界高官权臣婚后生情。
这路线可不符合他的设想。
太过粗鄙,且暴露的风险也极大。
“好。”向渊濯向来不会在这等小事上拒绝迟尧,他发现只要顺着对方的话头去做,很大程度上可以平息那不知因何而起的小脾气。
将最后一道讯息传出去后,他翻手便收回玉简。
迟尧见着向渊濯这动作,随口便问道:“整日都见道君在传讯,也不知是传与何人?可倒是比翻阅那些个典籍要勤快得多。”
他自然是认得玉简上仙盟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