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束舞蹈彩排的狄琳,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就匆匆溜到人烟稀少的冷宫。而枯树下站着早已等候多时的宫女太监打扮的夏家叔侄。
要说他俩也是奇才,一个凭几道拿手南方菜,成功混入御膳房下属的侍卫饭房,每日给守门巡视的侍卫们烧菜做饭。另一个则凭借多年来出色的记账制表的本事,成了敬事房的宫女,帮衬着大太监记录每日宫女太监的出勤轮值情况,以及妃子侍寝等皇家私密事务。
“啧,一身臭汗!”
嫌弃地往后仰了仰,夏林蝉抽出条帕子像对待搓衣板似的在狄琳脸上脖子上来回擦着。
“怎么,刚当上个办公室文职,就瞧不上我这个体力工作者了?还是夏叔好!”
足尖一旋躲到夏奇文身后,狄琳打开他手边的食盒,拿起个大包子就往嘴里塞。
夏奇文很是受用地冲狄琳眯眼笑了笑,又打开食盒下面一层,端出一碗银耳莲子羹,正噎得慌的狄琳都懒得接过,直接伸着脖子凑到碗边吸溜了一大口。
“好喝吧!银耳羹我自个儿都没喝上,这还是我特地从侍卫们的喝剩的汤底一碗碗凑来给你的。”
“噗——你们夏家是有抠门传统吗?”
三人短暂地嬉闹了一会儿,又继续谈正事,交换着这些天的见闻。
“天穹殿这几日正热火朝天布置着呢,想必就是宴会的场地了。我的舞蹈是第七个节目,紧接着就是康王放烟火了,你们最好想办法提前混进正殿,到时候擒贼先擒王。”
狄琳继续往嘴里塞着包子,有些口齿不清。
“明白!我这边给皇宫巡卫送过几次饭,饭点都在夜里子时六刻与下午未时一刻左右,这也是他们换岗的时间,晏清……那小子要想避开耳目面圣,可以趁此时机。”
脱口而出“晏清”之后,夏奇文的脸色略显不自然,赶忙此地无银地补了个“那小子”,好在夏林蝉一门心思都在担忧她未婚夫安危上,并无察觉。
“可是我翻过敬事房的记录,这些时间皇上应该都在寝宫歇息……潜入皇帝寝宫,难度岂不是更大?说不定会被当做弑君的刺客的!”
瞧见夏林蝉那个着急护短的模样,狄琳翻了个白眼:“那让沈晏清先用美男计色诱侍寝后妃,然后托她们给皇上吹枕边风!”
“去!秽乱后宫,罪加一等!”
夏林蝉虚空给了狄琳一脚,却被反问“那你有什么主意或者消息”时,又蔫了吧唧地坐回了花坛边上。
“我能有什么重要消息,顶多是一些花边轶事。比如皇上好像特别钟爱高鼻深目大长腿的万驹美人,还老喜欢让她们穿着万驹服饰给她们画像。又比如因为那些美人,太后和皇上还闹过不快……”
话题不自觉又朝八卦方向跑偏了,狄琳却竖着耳朵听得那叫一个全神贯注,然后蓦地一拍大腿:“既然寝宫危险,我就把皇帝引到守卫少的地方,沈晏清再现身面圣。”
“怎么引?”
“勾引。”
撩起自己的裙摆和裤管,狄琳露出她两条因跳舞而练就的一双线条分明的肌肉腿。
叔侄俩人抿着唇,死命压着嘴角,憋红了脸也愣是不敢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