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夏林蝉的质疑,沈晏清也暂时无从作答,沉默地夹了一块糖醋鱼进碗里,忽而又想起什么:“对了,你今天去沁兰坊打听到消息了吗?”
“我打听了一圈,确实有人在当天目睹丹青斋的人进了沁兰坊,据说还去了花街……”说到末尾俩字,夏林蝉颇有些难以启齿之意。
“花街?啧!”还在赏画的夏奇文抖了抖手上的几幅有些走形了的画,撇着嘴啧了一声,“这群人本事不大,毛病倒不少!还学风流名士狎妓!以前还当他们多正经呢!”
“请问……”
一声清丽的女声响起,三人回头,便看到白衣美人方瑶镜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
先前见她晕厥时,已有轻云蔽月之姿。这一醒来,眼波流转间,更显铅华销尽见天真的绝色。
“姑娘,你醒了啊!来来来,一起吃点!”
夏林蝉拉着还搞不清现状的方瑶镜落座,沈晏清也阐述了她昏迷前后的因果。一番交代后,方瑶镜眼中的疑虑和些许的惊慌也消散大半,并朝沈晏清行礼道谢。
却忽然低头觉察到左肩上已被包扎好的伤口,扫了眼在座的三个“男人”,欲言又止。
“放心,你伤口的包扎和上药全是由我完成的!”夏林蝉又取了副碗筷放到方瑶镜桌前,方瑶镜则粉腮微红地盯着她,正思忖着“放心”二字从何而来。直到沈晏清的一句“她是个女人”,才恍然大悟。
“还不知是否抓住凶徒?”请下载小说app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既来之则安之,方瑶镜也不拘礼,无比自然地坐于三人之间用餐。举手投足与谈笑间,大家闺秀之气尽显。
“被他逃脱了。姑娘被劫持时,可曾发现歹徒有什么特征?”沈晏清虽与歹徒交手过,但要论离他最近的,还当属被劫为人质的方瑶镜。
剪水秋眸微微闭起,方瑶镜努力回忆着:“我只记得……她个头很高……虽然她压低了声线,但仍听得出她是个女人。”
“高个的女人……”
不知怎的,沈晏清的脑中一闪而过出现在书画馆附近的狄琳的身影。
“哦,还有,歹徒的护腕很独特,是用蛇皮做的,据我浅薄之识,用蛇皮装饰袖口似乎是万驹国才有的风俗。”
夏林蝉瞪圆了杏眼,大叫一声:“这么说杀害周礼的凶手就是万驹国的人了!和寄卖赝品的人是同一拨!证据又指向万驹国人聚集地——沁兰坊了!”
“判断得不错。”沈晏清从盆里盛了碗面线糊,放到了夏林蝉的面前:“明日我们去沁兰坊的花街一趟!”
看着碗里放足了她爱的鸭血和猪大肠,夏林蝉弯起了眉眼“嗯”了一声。
“沈晏清!你敢带知了去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试试看?!别以为你是什么大理寺少卿我就不敢动手!”
感知到侄女和沈晏清又莫名增进了关系,夏奇文高声嚷嚷起来,俩腮帮子连带着双下巴也鼓囊起来,活像只打鸣的青蛙。
“沈晏清……”
方才还有说有笑的方瑶镜,舀着面线糊的汤匙蓦然一滞,轻声呢喃了一句,随之乌灵双眸望向那名字的主人,旁若无人般久久不曾挪开视线。
直至其余三人都好奇地回看向她时,她才缓缓开口:“不知沈公子是否还记得自小与你定下亲事的未婚妻,方瑶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