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牧星野随便动动手指头,保住她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牧星野盯着沈夭夭握着筷子的手看,片刻后还是接了过去。
然说出的话却一贯毒舌:“笑不出来就别笑,跟个土拨鼠似的。”
沈夭夭脸上的笑僵住了。
宛如一朵怒放的菊花突然止住了动作。
你才土拨鼠,你全家都是土拨鼠!
沈夭夭怒极,在心里暗骂。
她本想发作,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有求于牧星野,就只能把气咽回了肚里。
她拉长了声音,没好气地道:“是,爷教训得对,爷慢用,小子就不奉陪了。”
说罢拎起桌上的空食盒,对牧星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就走。
牧星野看着她的背影,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块酸笋鸭肉。
这是他最后一次帮沈耀。
等这场风波平息后,他就会和沈耀离得远远的,再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
牧星野心里这样想着,只是他那眼底,划过了一道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苦涩。
一副窝囊没用的样子看得牧安泽直皱眉。
这样一个胆小如鼠,唯唯诺诺的废物,怎么可能会是他要找的人?
“认识刘生吗?”牧安泽眯着眼问跪在地上的沈夭夭。
“回殿下,小的并不认识。”沈夭夭跪在地上,嗓音颤抖,似乎十分惶恐。
牧安泽似乎并不相信,双手背于身后,转了转玉扳指后接着问:“前天晚上丑时,你在哪儿,又做了些什么事?”
沈夭夭缩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道:“回殿下,草民有一菜馆,丑时时分,草民早早地就关了菜馆睡觉了。”
“哦?”牧安泽忽然顿住了动作。
“我听说,你那菜馆前几日起火了?”他状似不经意地问。
沈夭夭心里一惊,忙垂下了头答道:“回殿下,是起火了。草民睡觉时没有熄尽灶台里的炭火。春季天干物燥的,半夜不知怎地就起火了,幸亏有街坊邻居帮忙才灭了火。”
紫色的金纹靴子在她面前停顿许久,牧安泽久未讲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威压。
沈夭夭盯着眼跟前地上那一抹紫,暗暗在心里
捏了把汗。
这个寿王,看问题的眼光倒是犀利,比她想象中还要难缠点。
人人都说寿王风流成性,酒囊饭袋一个,看来传闻不可尽信。
“那天晚上你灭火的时候,可曾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人?”牧安泽围着跪在地上的沈夭夭走了半圈,仔细打量着她。
这人呼吸粗重,身形瘦弱,倒不像是会武的样子。
沈夭夭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跟着前面人的脚步停了下来。
心里不禁直呼自己倒霉,送走了个牧安泽又来了个方月。
“转过身来。”方月吩咐道,声音娇弱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沈夭夭觉察到一道犀利且阴冷的目光黏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