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带路。”
方月微抬下巴,扶着素云的胳膊,缓缓朝楼上走去。
方成阳平日里经常让下人往府里递书信,是以她并没有怀疑,以为方成阳真的截获了有关沈夭夭的消息。
众人都知道这位寿王妃喜静,是以很识趣地没有跟上去,只一个程二在前面带路。
程二引着方月及素云进了雅间。
地上的狼藉早已被程二收拾干净,方月一眼看到了昏死在桌案上的方成阳。
“爹爹!”
方月大吃一惊,拂开素云的手,忙不迭地奔过去探他鼻息。
“砰——”
她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软绵绵人体倒地的声音。
方月倏然扭头向后看去。
沈夭夭冷艳绝然的脸出现在视线里,一双美目如寒星。
“夭夭。”
方月吃力地吐出两个字,她动了动嘴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沈夭夭却不给她机会,手臂一挥一掌劈向她颈间。
强烈的痛感传来,方月只觉得自己疼得眼冒金星,下一秒,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方成阳背靠背被绳子绑在一起,嘴巴里还被人塞着布条。
四周是荒无人烟的高大林木,期间夹杂着阴森恐怖的鸟兽鸣叫之声。
这是什么地方?
方月心里蓦地生出一抹惊恐。
“醒了?”
斜地里传来一道冷声,听上去格外熟悉。
方月扭头看去,沈夭夭正蹲在一墓碑前烧着纸钱,墓前还摆放着水果菜肴之类。
祭拜?沈夭夭她在祭拜谁?
方月艰难地辨认着墓碑上的字,她眼力不错,很快认出了上面的字样。
沈青山,花韵芙?
沈伯伯和已经故去的伯娘?
仿佛想到什么一样,方月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夭夭她,这是来找她算总账来了。
她也无需问沈夭夭是怎么将她和爹爹两个大活人从酒楼里带出来的,只要她想,她总能做到的。
沈夭夭仿佛是已经在墓碑前说完话了,她走到两人跟前,忽然提起脚边的水桶兜头朝方成阳头上倒去。
“哗啦”一声。
依旧是漫不经心,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可素云却再不敢小瞧这位寿王殿下,她明白牧安泽是在为先前问话的事敲打她。
素云略显惶恐地拜了下去:“谢寿王殿下不杀之恩,殿下的教诲奴婢定会谨记在心,再不敢欺瞒殿下。”
“这边无事,你且退下吧。方月那边,你知道该怎么说。”
“是,奴婢告退。”素云垂着头,依着规矩战战兢兢退下去了。
她走到门口,回头望了一眼宽阔敞亮的厅堂,眼底闪过一道深深的恐惧。
牧安泽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鹿久。”素云走后,牧安泽轻唤了一声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