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因为长久未说话而有些沙哑,但这丝毫不影响她语气中的厉色。
牧安泽眯着眼“呵”了一声。
他走到沈夭夭跟前,半蹲在水潭边,粗糙的大手猛然掐上了她下巴。
牧安泽的语气有些阴寒:“我倒真是小瞧你了,凭着一人之力把本王的王府弄得人仰马翻。那个贱人被关在哪里,本王永远不会告诉你。沈耀,本王要你生不如死。”
说话间,牧安泽指腹上的玉扳指狠狠顶在沈夭夭的脸颊上,在上面留下一道恐怖的红痕。
沈夭夭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牧安泽就满肚子气。
就在沈夭夭劫走无心时,有人闯进他王府暗牢,躲过数重机关剑阵,将里面关着的那个拒霜给劫走了。
他以那个贱人为诱饵,引得沈夭夭上钩,没想到她给他来了招声东击西,把他的王府搞得乌烟瘴气,趁着混乱劫走了那个贱人。
他想不出,沈夭夭一个普通的菜馆老板,哪来的那么大本事串通别人来他王府截人。
放眼京城,还有在暗处敢跟他对着来的势力吗?
不,还真有。
牧安泽眼底的戾气忽然加重。
那个该死的杀手组织,以及,几乎掌握整个京都经济命脉的陶万三。
但这两人向来神出鬼没,没道理会跟一个小小的菜馆老板扯上关系。
难不成京城又冒出了第三股势力?
考虑清楚这些,牧安泽当即就把昏迷的沈夭夭给送进了水牢,务必要揪出她的幕后同伙。
听到牧安泽要她生不如死,沈夭夭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她走此一遭,本就抱了必死的决心。
能带着拒霜离开最好,若是失败她身死于此,起码她以后不会后悔或遗憾。
“不过——”牧安泽忽然转了语气。
他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看向沈夭夭的眼神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欲望与征服欲:“若是你愿意委身于本王,本王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呸。”沈夭夭毫不客气地往他脸上吐了一口水。
“你!”
牧安泽怒极,脸上神色骤变,抬手就给了沈夭夭一巴掌,力道之大打得她半个身子都跟着偏移到一旁。
“砰——”
就在两人对峙间,院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炸开。
来了。
牧安泽和无心对视一眼。
牧安泽一把甩开沈夭夭,从水潭边站了起来。
两人刚离开,水潭四角处雕刻着的铜兽嘴巴就开始往外吐水,那水流的速度越来越快,水潭的水位很快上涨,由沈夭夭的腰间漫向她胸口处。
强烈的水压压得她胸口喘不过气来,沈夭夭觉得自己胸口处好像压了一块大石,闷闷的让她呼吸不畅。
水潭的水位还在接着上涨,一点点逼近她脖颈处,再过片刻,只怕那水就要淹到她口鼻处。
她现在浑身无力,且内力全失,若是不想办法撑过这一段潭水没顶的难熬时光,撑到潭水回流,她怕是要淹死在这水潭里。
汹涌的潭水很快淹没到她口鼻处,沈夭夭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任由那潭水渐渐没过头顶。
撑了半盏茶的时间,沈夭夭的脸色开始涨得通红,她开始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沈夭夭睁开眼睛,张开嘴巴猛然吸了一口气。
潭水从四面八方涌进她口鼻,沈夭夭被钻进鼻腔和肺腔里的潭水呛得直咳嗽,偏生她此刻手脚被缚不能动弹,只能痛苦无助扭动着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