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云把匕首握在手里,十分郑重其事地又给牧安泽磕了一个头:“殿下,奴婢死不足惜。但主子自小孤苦伶仃,早早地便没了娘亲。奴婢去后,还请殿下好好待主子,奴婢会感激您的恩情的。”
素云言罢,就把匕首横在脖间,眼睛一闭就要动手。
“叮”的一声脆响。
就在素云手上使劲儿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斜着飞过来打在了匕首上,那东西的力道极大,匕首脱离掌控,“嗖”的一声钉在了身旁不远处的柱子上,犹自颤了两颤。
素云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顿时酸软,软绵绵地垂了下来,回过神来才发现飞过来的东西居然是一柄刀鞘。
素云不解地朝主位的方向望了过去。
牧安泽双手撑于膝上,眯着眼坐在椅子上看她:“本王问你些话,你若老实回答,念在你对你家主子如此衷心的份上,本王可饶你一命。”
素云忙不迭地伏地一拜:“殿下请讲,奴婢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个刘生,你可认识?”
这个问题,早在刘生被牧安泽抓个现行时就问过,眼下牧安却泽再度问了起来。
素云心里一颤。
先前牧安泽问起来时,她不清楚事情状况和牧安泽的态度,怕拖累到方月和方成阳,是以选择了隐瞒,可眼下牧安泽却再度问起。
他心里定然是起疑了。
思及此,素云再不敢有所隐瞒,伏在地上把什么都交代了。
“回殿下,刘生确实是刘大娘的儿子,奴婢也确实认得他。前些日子,老爷说酒楼里出了点事,让奴婢给物色个帮手。奴婢就瞧上了刘生,亲自把人给带到了老爷跟前。但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小姐房里,奴婢实在是不知啊!”
她很清楚,此刻她若再敢跟牧安泽耍什么花样,她的小命不保。
都说寿王荒淫无度,酒囊饭袋一个,但素云却为他的心细如发感到心惊。
恩威并施,深谙御人之道,或许众人都小瞧了这位寿王殿下。
竟是因为方成阳?牧安泽有些意外。
那老狐狸老谋深算,少有失手的时候,这次竟踢到了铁板,被人算计到了方月头上吗?
牧安泽来了兴致。
因着他对方月的心思,方成阳没少从他这里捞些不痛不痒的好处,虽没有踩到他的底线,但总归是让人厌烦。
若是这次能借着方月的事让他吃点苦头,对方成阳敲打一番,牧安泽也是乐见其成的。
“可知你家老爷最近和谁结了怨?”牧安泽问。
素云伏在地上,老老实实地道:“听老爷说,好像是一家新开的名为‘归云菜馆’的铺子,掌柜的手艺太好,影响了酒楼的生意。”
牧安泽眯起了眼睛。
一个菜馆的掌柜的,也能随随便便摸进寿王府了?
大概率是有人暗中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