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头话音未落,人却已经消失在几丈之外。
阿福看着廖老头消失的方向,不满地嘟囔了两句,这才把锦囊揣进怀里回去找沈夭夭。
话说沈夭夭这边,她从菜馆离开后,就一个人径直去了春蝉楼。
她菜馆里的酒大部分是从这里拿货的,虽然她自己也会酿酒,但她小打小闹地酿着玩可以,真要卖酒,还得是批量进货。
她酿一瓶桃花酒都得个一年半载的功夫,等她酿出来,客人怕是急得早就把她那小饭馆给掀了。
春蝉楼的扶桑酒乃是一绝,沈夭夭不知老板用的什么法子能酿出如此香醇的酒。她把酒买回去后,曾浅尝过几口,能大概分辨出酿酒所用的材料,但这其中的工序和门道,她却是不得而知。
她倒不是为了偷学酒方拿去卖钱,纯粹是因为她对各类吃食和酒水方子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因为这个,沈夭夭平日里没少和老板套近乎,希望能从他嘴里套出点有用东西。可老板嘴巴严实得很,认识这么久,硬是没吐露一个字。
沈夭夭摇摇头,大步迈进了春蝉楼。
“小二,你家掌柜的呢?”饭点来买酒的人并不多,沈夭夭没看到掌柜的很是意外。
“是沈老板啊,掌柜的在酒窖清算东西呢,您自己过去就成。”小二和沈夭夭很是熟悉,招呼一句之后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沈夭夭抬脚往后院的酒窖走。
可刚踏进后院,她就觉察出了不同寻常。
院子里的酒香格外浓郁,仿佛酒坛子碎掉了一般。
不但如此,沈夭夭甚至还敏锐地嗅到了其中夹杂着的一丝血腥味。
什么情况?
沈夭夭正犹豫着要不要下去酒窖看看,就听到了酒窖里传来了一声惨叫。
听那声音,像是春蝉楼的掌柜的。
沈夭夭惜命,做事一向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与她无关的事她向来不会多看一眼。
此处凶险,恐出变故,沈夭夭告诉自己,应该即刻离开的。否则,以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怕是要给自己惹来大麻烦。
可是想起来平日里掌柜的对自己的诸多照拂,沈夭夭觉得自己这脚怎么也迈不动。
她在原地呆立片刻,终于还是咬牙从袖间滑出一枚匕首捏在手里,悄无声息地朝地窖摸了过去。
越接近地窖,鼻尖嗅到的酒香就越浓郁,里面的血腥味也就越发明显。
沈夭夭屏住呼吸,迈着小步子,借着酒架子的遮挡慢慢朝里面走去。
掌柜的一声惨叫过后,酒窖重新归于寂静,沈夭夭慢慢走着,额头上不禁渗出一丝冷汗。
不对劲儿,太不对劲儿了。
这酒窖太安静了,安静到,里面仿佛根本没有活人的气息。
可她刚刚明明听到了掌柜的惨叫的,怎么走着走着,连那一丝血腥味都不见了?
沈夭夭掩下心中的疑虑,继续朝酒香最醇厚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