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床上拉过软枕垫在方月身后,让她靠着床板坐着,而后亲自为方月掖了掖被角,替她把散乱的秀发拢到了耳后:“今日你受惊吓了,你先休息,让素云好好为你收拾洗漱一番,本王晚上再来看你。鹿久特意从宫里带了人来为你量体裁衣的,等过些日子你情绪好了些,本王再让他们过来,再挑个吉日,把咱俩的婚事给办了。你放心,虽然是侧妃,但本王心系于你,定会把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的。”
“多谢寿王殿下。”牧安泽在一旁絮絮叨叨,而方月却只是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发呆。
她杀人了,她居然杀人了。
血,好多血。
牧安泽看着方月失魂落魄的样子,眼底的眸光闪了闪,他搂着方月的细腰,把头凑过去附在她耳边轻浮地笑:“乖,晚上收拾干净了等着爷来。”
牧安泽凑过来的一瞬间,方月嗅到了牧安泽身上浓重的脂粉香气,她嫌恶地把头偏向了一旁。
牧安泽只当她是不好意思,哈哈大笑一声,在方月滑嫩的脸蛋上捏了一把后才倏然起身。
“离魅。”他对着虚空喊了一声。
“唰”的一声,一条灰色人影如鬼魅般凭空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以刀拄地半跪在牧安泽面前:“暗影离魅听从寿王殿下吩咐。”
牧安泽微抬下巴,吩咐道:“把尸体偷偷带出去处理了,别被人发现。”
“是,殿下!”离魅应了一声,背了刘生的尸体在背上,从后窗翻了出去,几个起跳后很快消失不见。
“素云,等会儿伺候着你主子洗漱,把地上的血迹给处理干净。”牧安泽交代完这些就带着鹿久离开了。
方月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牧安泽打开门,走到院子里,扫视了一眼满脸好奇,伸长脖子往屋子里瞧的人,双手背于身后,来回踱着步姿态悠闲地道:“本殿下进去瞧过了,侧妃的屋子里没有旁人,只有一个贴身伺候的素云。主仆两个昨儿个晚上玩叶子牌耽搁时间了,睡得晚些,今日才睡了个懒觉。刚刚香云如此说,不过是想当本王的女人想疯了,大言不惭污蔑侧妃,想以此来引起本王的注意。以后碰到这种,直接拖下去乱棍打死。你们若是无事,大可自行散了去。”
“是,殿下。”
牧安泽发了话,众人自然不敢再议论,应了一声后各自离开忙自己的事去了。
看着众人的背影,牧安泽眼底一片冷然。
其实,以他宁可错杀一般,不可放过一个的行事准则来看,院子里的这些人,其实是不能活着离开的。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刚刚香云叫嚷时,府里不少人都听到了香云喊着的话。若是此时把院子里的这些人灭了口,反而坐实了方月有人这件事的真实性,倒不如放他们离开。
“你怎么看?”等人都走后,牧安泽看向了鹿久。
鹿久是母亲的心腹,在宫里见惯了腥风血雨,牧安泽忽然就想听听他的看法。
方月偷人这种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方月对他都不冷不热,哪里能看得上刘生那种粗鄙下人?
鹿久甩了甩手里的拂尘,恭敬地道:“殿下,老奴觉得,今日之事,要么是后院里的那些个女人争风吃醋,故意陷害方侧妃的。要么就是先前偷军事布防图的那股神秘势力在故意挑衅殿下,存心想给殿下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