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小莲怒声喝问。
张诚收住笑,说道:“我们布置法阵的初衷,的确是为了防御贼人偷袭,没想到无心插柳,困住了两条毒蛇。妙!真妙!妙不可言!哈哈哈……”
“我杀了你!”小莲挥剑抵住了张诚的喉咙。
张诚满面笑容夷然无惧,说道:“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浩如瀚海,我们三教同盟的每一种法阵,皆是三大教的镇山之宝,也是中华文化中最神秘、最精奥的内容之一。别说你们两个,即便把你家大总管犴狈叫来,也难窥堂奥。老子此刻手无缚鸡之力,你要杀我很容易,老子已经杀了无数东洋贼寇,有你们两个垫背,足矣!”
言罢高叫:“海涛,这两条毒蛇被我们的法阵困住了,逃不掉啦!”
只听江海涛慢悠悠说:“老张啊,我亏大发了。”
“你怎么啦?”
“唉!刚才……唉!说了不怕你笑话,我刚才被这不要脸的妖女强暴了……”
“什么!”张诚怪叫:“你这妖精,怎么能干这么不要脸的事?”
“谁叫他有事没事总来撩拨我?”小莲面红耳赤,强辩道:“就兴你们男人强暴女人,不兴女人强暴男人?姑奶奶这是以暴制暴,维护女权!”
“奶奶的,你也知道女权?怪事!你要不要脸?”
“女权”是文明时代的产物,而小莲是洪荒时代的妖孽,时隔千余年,她竟然知道这个,的确有点怪,莫非也是个修炼千年成形的妖魅?若然如是,余小凤的身份就更耐人寻味了。
“少废话!说!如何人才能不受限制,出入自由?”
“你少做梦!”张诚说:“老子落入你们手中,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你们两个,就给我们陪葬吧,别想出去了。”
“我现在就杀了你!”
张诚慢悠悠说:“在绝境中,早死的人反而是一种解脱,晚死的却要在绝望中受尽煎熬,慢慢死去。丫头,你有没有勇气最后时刻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一刀?我见过这种场面,兵解者割断自己的脖子之后,并不能马上就死,而是要在痛苦中挣扎很久才慢慢死去,他的元神……”
“别说了!”小莲脸色苍白,尖声吼叫。
所谓“兵解”是指修行者在最后飞升关头,因为种种原因,元神无法离开肉身飞升,不得不用自杀的方式使元神得到解脱。
修行者飞升,往往有天劫紧随,所以必须在天劫到来之前完成,否则便会在天雷轰击之下形神俱灭,如若自知难以逃过天劫,便两害相权取其轻,用兵解的方式保护元神。
还有一种是修行者遭遇强敌,自知无法逃避之时,在斧钺加身的一刹那,将全身的功力凝聚于元神,然后趁着一道血光逃离肉体的自保方式。
更有一种是遭遇不共戴天的仇家,但却无法战胜对手,在生死关头,运用全身的功力,使肉身猛然爆炸的能量和敌人同归于尽,而元神逃逸,脱离危险。这是一种极端的兵解方式,不到生死关头,不会采用。
兵解之后的元神,可以选择重新投胎,或者寻找合适的肉身借体还魂。
元神离开了肉身的保护,无依无着,毫无抵抗能力,除非有法宝在身,否则终究逃不过雷火天劫的惩罚。
而饿死的人如果不能在最后时刻,用兵解的方式使元神逃离肉身的束缚,便会被困在肉身中,最后与肉身同归于尽。
兵解需要极大的勇气,而小莲没有这种勇气,而且对自己的肉身颇为珍惜,轻易舍不得舍弃。
她对奇门盾甲一知半解,发现自己被困之后,企图破阵而出,结果险些陷入法阵,而余小凤也基本上是个门外汉。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没有张诚或者江海涛的帮助,她们两个便休想生离此地。
张诚有恃无恐,说道:“给我们解药,我放你们两个一条生路。”
“你休想!”小莲顿足尖叫,转身进了卧室。
卧室内,余小凤依然在运功祛毒,脸上神色恢复了不少,但依旧是个丑陋的中年妇人。
小莲被困小宅院,张皇无计,她想问计于主子,但却不敢惊扰,转身出屋,狠盯着张诚片刻,来到隔壁,一屁股坐在江海涛身边。
江海涛心惊肉跳,他想躲开这条毒蛇,但却动弹不得。只见他鼻青脸肿,耳垂被撕裂,半边脸血迹斑斑肿起老高,嘴唇红肿有明显的齿痕,显然是被咬伤的,一看便知他刚才的经历有多可怕。
她俯下身来,趴在他的胸口,伸出信子舔了舔他嘴唇,抚摸着他的胸腹笑盈盈说:“你很强壮,很不错,要不要再来一次?”
“别……”他想推拒,但却浑身僵硬,胸中怒火填膺,但却不敢发作。这妖女修理起人来手上没轻没重百无顾忌,好汉不吃眼前亏,少惹她大吉大利。
“那就告诉我,如何才能破了院外的法阵。”
“法阵是老张布下的,我不太懂……”
情急之下,江海涛将危机转嫁给了同伴。他早就看出,余小凤的眼神中,对张诚充满了欣赏,天长日久,在正常情况下,这种欣赏会自然而然,不可避免地转变成为男女之间的爱慕情意。余小凤是小莲的主子,她应该不敢对主子垂青的人痛下辣手,肆意摧残。
小莲揪住他的另一只耳朵,说:“江哥哥,你的耳朵怎么一边大,一边小呀?我帮你把这一只也变变,好不好?”
“不好,千万别……”他满脸苦相:“你带我过去,我帮你求求他……”
“这主意不错,他会答应吗?”
“不知道,他这人很犟,很难说……”
“他若不答应,我就当着他的面,把你全身的零碎一件一件地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