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即将着体,蔺梓文的眼睛里迸射出狂热的火苗,兴奋地叫:“去死吧!”手中刀猛然向前一送,危极险极千钧一发。
人影幻现,有如幽灵幻影一闪即至,电光石火,与蔺梓文猛烈相撞。
这一撞极为猛烈,蔺梓文惨叫一声,人向侧方飞,飞出四五米,跌落尘埃挣扎难起,肋骨可能断了两三根。
“噗通”一声,瞿亦峰也倒下了。
偷袭瞿亦峰的是一个中年壮汉,而突袭蔺梓文的是关之岳,他一脚踹飞了蔺梓文,一把抱起瞿亦峰,剑指壮汉一字一吐:“我不管你是谁,暗箭伤人,天理不容!我的同伴如果因此重伤不治,你蔺家满门将要为他陪葬!”
忽闻姜靖舜高叫:“蔺榭桦蔺大哥,暗箭伤人,好功夫,好手段,佩服!佩服!”
偷袭者正是蔺梓文的父亲,蔺家当代掌门人蔺榭桦。他阴阴一笑,说:“姜**,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令妹伙同三教同盟,闯进我家,毁坏器物,打伤犬子与家父的爱犬撒库拉,这笔账咱们以后再算,今天我埋葬这几个强徒,为我儿与撒库拉报仇。”
姜靖舜说:“蔺大哥,你是说,撒库拉是你家的一条狗?”
蔺榭桦森然说道:“它虽然是一条狗,但在我蔺家老少眼中,它是我蔺家的长辈,谁敢冒犯它,便是挑战我蔺家的权威!三教同盟伤了吾儿,又打伤了撒库拉,废了它数百年修为的道基,不灭了三教同盟,我蔺家誓不为人!”
“原来如此,应该的,应该的……”姜靖舜幸灾乐祸,假惺惺说:“舍妹不在这里,待我回去以后,问清楚了一定给蔺大哥一个满意的答复。俄早就看这些家伙不顺眼,去!杀了他们!”
“很好,我等着!”
蔺榭桦捡起龙泉宝剑,剑指关之岳,阴测测说:“你也是三教同盟的人?”
“不错!”关之岳为瞿亦峰喂了一粒丹药,将他放在一旁,拔出神剑,说:“姓蔺的,我三教同盟的宗旨是剿灭窝寇妖孽,守护老祖宗留给我们休养生息的土地。对于自家同胞,我们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蔺家暗中勾结妖孽,一而再地与我们为敌,今天更是暗中偷袭,伤我同伴,罪在不赦!”
蔺榭桦并未将关之岳放在眼里,挽了个剑花,剑势徐引,沉声说:“上次侵犯我家的匪徒中就有你,小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慢着!”魏天鹏闪身而出,上前说道:“蔺榭桦,在下练过几年剑,也跟着游方高人学过几天法术,早就想试试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可是一直找不到对手,久闻蔺家剑法惊天地而泣鬼神,法术通天,鬼神难测,今天难得相遇,还望阁下不吝赐教。”
“你要向我挑战?”蔺榭桦颇感意外:“你是什么人?”
“他叫永寿,”姜靖舜接言说:“曾经名列十二虎贲之三,永福、永禄被三教同盟杀害之后,他就成了老大。蔺榭桦,这小子学了几招庄稼把式,便不知天高地厚,你给他涂点颜色,叫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梅樱就在姜靖舜身后,她对八虎贲极为熟悉,一眼看出永寿是个冒牌货,但却没有说破。妖孽今夜的目的是抢粮,大队人马已经抵达,这边纠缠得越久,对她们越有利。
魏天鹏对关之岳说:“喂!你走开,这一阵我先打,我要打不过,你再上,把你的剑借给我用用。”
“好,我让给你。”关之岳将神剑交给魏天鹏,抱起瞿亦峰退入黑暗中不见了。
“永寿,你小子狗胆包天,我没答应,你敢放他走!”
“好剑!”魏天鹏轻抚剑身,赞不绝口,脸色一变,声色俱厉:“蔺榭桦,你他娘的少在我面前狂吠!上!今天不卸掉你几件零碎,大爷我多年的功夫就白练了!”
蔺榭桦快要气疯了,脸都变青啦!倒王的后代个个狂妄自负,眼高于顶,千百年来,在太行山中作威作福,自诩为一方之霸土皇帝,一代比一代狠,一代比一代横,何曾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娘?
“我要剁碎了你喂狗!”蔺榭桦咬牙切齿,挺剑疾冲而上。
就在双方即将接触的瞬间,蔺榭桦的两名刀手,几乎在同一时间,以比蔺榭桦快一倍的身法,从两侧扑上、超越。
两刀在前,一剑在后,三面夹击,形成聚合的刀山,劲道之快速度猛烈极为惊人,一看便知是武功超绝的高手,倒王府护卫中的顶尖超拔的人物。
魏天鹏早就料到蔺榭桦绝对不会轻易涉险与人单打独斗,一个执掌整个家族的倒王,拥有许多手下,怎么可能亲自操刀与人决斗?身临前敌原本就是兵家大忌,他儿子已经身负重伤,他若再出了意外,倒王家族岂不要一败涂地,甚至江湖除名?而且,他看出蔺榭桦挺剑冲上的气势也是外强中干,根本没有拼死搏杀的意念。
如果继续正面冲击,两边的两把刀会将他切割成数段。
他人影一晃侧移,身形一幻、再幻,神剑一闪、再闪,但见剑虹急剧地交叉飞旋,电虹闪烁,风吼雷鸣,破风之声令人心胆俱寒。
左侧的大汉眼角觉察到有奇怪的淡影向自己快速移动,大吼一声,不假思索,朝依稀可见的淡影劈出一刀。
刀是绣春刀,此刀是明朝是锦衣卫、御林军佩带的概念制式兵器,也是明朝特务机关锦衣卫、御林军佩戴的概念性质的佩刀。
这种厚背薄刃锋利如剃刀,刀身有弧度适于马战的军刀,可以双手使用,亮晶晶如一泓秋水,刀外形就有令人胆落的杀气,比单刀长,比剑短,挥舞自如极为灵活。
一刀落空,胸腹间仿佛有异物插入,没有料到自己已经中剑,追赶着向身后隐没的淡影,刀随身转,出险招玉带缠腰,希望能在一扭之下,腰身将刀旋出,斩向淡影。
旋到一半,凶猛的剧痛感猝然袭到,接着浑身酸软,四肢无力,腿一软跪倒在地,低头望去,老天爷,只见胸腹间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五脏六腑都挤出来了。
“呃……”他痛苦地**,向前一栽,前额触地,不住地倒气。
蔺家卑鄙地偷袭,魏天鹏杀机怒涌,痛下杀手废了一个,身形幻现到了蔺榭桦身后,挥手一剑,锋尖掠过腿弯,“嘎嘣、嘎嘣”两声异响,腿弯的大筋全断了。
蔺榭桦右腿一软人向侧方倒,右膝着地,一声怒啸猛然蹿起,大旋身手中宝剑排云荡雾向后挥,削向身后的对手,重伤之后依然爆发出超强的应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