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法师大声念诵法咒,念到最后,每念一声“急急如律令”,便烧一道符箓,接连烧了五道符。
五鬼搬运,是典型的中国文化的一部分,早在唐代便传入了窝国,此后世代相传,成为阴阳师或者神官之类手中的秘术。时隔数千年 ,它基本沿用着原来的套路。
五鬼究竟是哪路圣神?民间传说是张元伯、刘远达等五位五方瘟神,茅山术中却说是曹十、张四、李九、汪仁、朱光等。
五鬼搬运,并非五位神亲自当苦力搬运,相传张元伯与刘远达等五位五方瘟神,每人手下有二十五万鬼卒,一百多万鬼卒每人抓一把,也能搬空一座山。
窝寇阴阳师请的是那一路鬼神,不得而知。
年青法师催动群鬼蜂拥而至,谁知粮垛被符箓和桃木桩**,群鬼搬不动它。年青法师又是念咒,又是烧符,使出了全身的解数。
坐在粮垛上的姜靖禹忽然感到好像发生了地震,整垛粮食忽然开始不断地震颤摇晃,仿佛要坍塌一般,人的耳朵也蒙了水一般,脑袋发懵,对外界的感知懵懵懂懂迷迷瞪瞪。
镇守四方的八虎贲也感觉到了异状,惊跳而起,端着枪张惶四顾。
粮垛剧烈地震颤摇晃,似乎要散架。
姜靖禹如梦初醒,跳将起来大叫:“快喷狗血!快!”
八虎贲人手一支唧筒,也就是小孩子玩的活塞式水枪,里面装满了用黑狗血和朱砂粉调制的血水。
一声令下,八只水枪朝着粮垛、空中、四面**乱射,喷完一支,抓起一只再喷再射,刹那间血雨缤纷,血腥满天。
鬼啸声乍起,空中忽然纷纷扬扬,落下无数雪花。
并非雪花,而是用纸剪成的小人,片刻间落满一地。
土丘后,正在施法的年青法师突然七窍流血,大叫一声仰面而倒。
老法师触电般跳而起,叫得一声“五鬼反噬”,也一头栽倒了。
机不可失,剑声怒啸,被紧压的剑光陡然怒涨,幻化为向外迸射的炽烈光华,将两个鬼影斩为四段。
滔天喷媚突然一声**,软软地趴在地上。
武藤章一把拉起她,说:“我们损失了一个元婴,毁了三百年的道基,和我们作战的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可怕?”
“不知道……”滔天喷媚虚弱地说:“我要运功疗伤,请三位助我一臂之力,拜托了。”
横山勇怒声道:“我的分身元婴也没有回来,三百年的道基毁于一旦,都是你这婆娘干的好事!自己的伤自家去疗,咱们爱莫能助!多田君,我们走!”说罢,拉着多田俊转身欲走。
这两个老妖也是圣殿十二护法神之一,被滔天喷媚临时拉来助阵,眼看着功败垂成,而且白白损失了一个千辛万苦修炼成的元婴,懊悔不已。
“懦夫!”滔天喷媚盯着他们的背影嘀咕。
“你说什么?”横山勇猛然转身,怒视着滔天喷媚。
滔天喷媚却不怕他,说道:“二位皆是当年我大儿奔帝龟叱咤风云的人物,名动天下的战神,没想到竟被一点小小的挫折吓倒了,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有名无实,该不是古人张冠李戴搞错了吧?”
“滔天 ,你太过分了!”横山勇与多田俊异口同声,指着滔天冒火地叫。
滔天喷媚有恃无恐,说:“当年被定为战犯的,皆是为我大儿奔帝龟开拓**波涛建立了不朽功勋的大英雄、大功臣,而二位今天的表现,就像个见风使舵,胆小如鼠的胆小鬼,一点也不像穿说中跃马扬刀,驰骋沙场的舔黄勇士。我怀疑,一定是那些家伙搞错了,把别人的战功记在了二位头上……”
两个老魔被她奚落挖苦,连损带骂,心火直冒,但却发作不得。
多田俊徐徐吐出一口气,指着横卧于地的两位阴阳师,说:“已经成这样了,你还要干什么?还能干什么?”
“我不甘心!”滔天喷媚恨恨地说:“暗取不成,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明抢!总之,一定要把这批粮食搞到手!”
“明抢?”横山勇嘲弄地笑:“姜家有三百多人枪,你还有多少人?”
滔天喷媚为之一呆,回头问道:“武藤君,我们还有多少人?”
“六十余人。”武藤章回答。
“你有把握以一敌五,打败姜家吗?”横山勇诘问道。
滔天喷媚说:“前不久,三教同盟的人闯进蔺家别业,打伤了蔺家老太爷的爱犬和爱孙。老太爷出关之后,十分恼怒,派出家人四处查访三教同盟的下落,要为爱犬爱孙报仇。这位老太爷是大总管的朋友,法力高强,据说不在大总管之下,如果两家联手,姜家区区三百土鸡瓦狗,不足为虑。”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前方百里开外,有一个峡谷,后天黄昏,运粮队会赶到谷口。谷中道路崎岖,地形复杂,他们一定会在谷口宿营,我们在半夜动手,必能将其一举消灭。”
多田俊说:“如此一来,大总管与姜家的友情,只怕要走到头了,甚至会迫使姜家与三教同盟联手,成为圣殿的劲敌。”
“不妨!”滔天喷媚胸有成竹:“一切由蔺家出头,我们只在暗处,这几天正好没有月亮,月黑风高,他们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粮食一到手,我们立刻就走。无凭无据,姜家会将这笔账记在蔺家头上,从此以后,姜、蔺两家会狗咬狗永无宁日。”
“一石二鸟,这主意不错!”横山勇大加赞赏:“滔天君果然是足智多谋,鬼神难测!多田君,我们就留下来再助滔天君一臂之力!”
“二位辛苦了,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