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奇迹出现了,眼前空旷的地上突然幻现出一大片装满麦子的麻包,然后一层码一层,层层升高,就像从地里长出来的一般。
众人看得又惊又喜,惊叹不已。
陆洋面现疲态,回身坐在蒲团上,说:“成了,大家耐心等着,不要乱走动。”说罢闭上眼睛,运功调息。
牛归田朝同伴们打个手势,就地趺坐,心意神内敛,掀动河车,调和龙虎,炼神还虚,还虚合道,印证天道。
一缕灵智透窍而出,进入深邃的夜空,俯瞰着下方的苍茫大地。
天穹群星灿烂,下界却是一片幽暗,漆黑而深远,唯有农场这块巴掌大的地方透出几点微弱的亮光,
蓦地,一团阴气腾空而起。
阴气来自农场南边的一个大院,这里是姜靖舜的粮库,三排大库房,储藏着六十万多斤新收的麦子。
傍晚时分,大队人马赶到粮库,里三层外三层将粮库围得水泄不通。
姜靖舜吩咐吉昌,暗中将一大包朱砂撒在粮库周围和粮库内,犹不放心,又命人运来大量柴草,堆放在粮库周围备用。
掌灯时分,梅樱带着二名身着长袍的大汉匆匆而至,看到大队人马荷枪实弹,如临大敌,冷冷一笑,对姜靖舜说:“二公子,我请来了两位高手法师,马上就要布阵做法,保护粮库。做法期间,最忌闲杂人等打扰,请把你的人都退出去好吗?”
“全部退出吗?”姜靖舜微笑问道。
梅樱深深看了一眼二爷,说:“二爷和几位公子爷要看稀奇瞅热闹未尝不可,但不可大声喧哗,更不能随意干预,其他人则要全部退出。”
“成!三弟、四弟,把人马都撤到院外,分头把守,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大队人马很快撤出院外,梅樱带着二位法师走向库房,刚到门口,突然后退,喝问道:“二公子,你在这里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呀。”姜靖舜一脸茫然:“三弟四弟,你们做了什么?”
“俄们没做什么呀。”众兄弟摇头否认。
一名法师四面嗅了嗅,大声说:“他们撒了朱砂!”
“蠢货,你以为撒几把朱砂就能阻挡住我们?”梅樱心中冷笑,含笑问道:“二爷,是这样吗?”
“哦,对!那伙混蛋要用五鬼搬运术抢粮,俄听说朱砂能够辟邪,所以撒了几把。阿梅姑娘见多识广,这东西到底管不管用呀?”
“不管用!”梅樱含笑摇头:“朱砂功能安神镇宅,避邪开运,但无法驱逐**厉鬼。五鬼搬运术,役使的都是冥界的恶鬼凶煞,朱砂对它们毫无用处,反而会对俄们产生干扰。二爷,叫几个人把那东西清理了吧。”
姜靖舜说:“既然不管用,那就叫人清理了吧。你去忙,俄马上叫吉昌带人去清理。”
梅樱的确很忙,吩咐姜靖舜将人马撤到粮库外就地驻扎,不要乱走动,尔后便带着法师进了粮库。
姜靖昌、姜靖隆与姜靖麒、姜靖麟四人按耐不住好奇心,也尾随而入,去看热闹。
三公子趋近前来,低声说:“二哥,她说的这些,你相信吗?”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走着瞧。”姜靖舜冷笑一声,唤来吉昌,附耳如此这般,暗授机宜。
吉昌连连点头,退入夜色中消失了。
一位年青人匆匆而至,压低嗓音说:“二爷、三爷,刚才伏路探子传来密报,天黑前,正南、西南、东南三个方向,有行迹诡秘的人物活动,人数不详,此刻去向不明。”
姜靖舜沉思片刻,吩咐年青人说:“你去传我号令,把外围伏哨探马暗桩全部撤回,快去!”
年青人来去匆匆,消失在黑暗中。
姜靖禹说:“二哥撤回外围探子暗桩,是不是怀疑那些行迹诡秘的人是妖孽?”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是。”姜靖舜说:“很明显,妖孽与三教同盟今夜要在此地展开一场术法大决战,双方皆是法力通玄,半人半神,非妖即怪,一旦城门失火,遭殃的一定是俄们这些凡夫俗子。三弟,事态严重,马上吩咐大家退入附近的房舍,即便外面天塌了地陷了,都不许出来,如果受到攻击,就给我狠狠地打,杀他个人仰马翻!”
“是!”姜靖禹心惊胆颤,急急走了。
姜靖舜正要离开,忽见五弟八弟飞奔而出,大叫:“二哥,不好了!库里的粮垛正在快速融化!”
姜靖舜大吃一惊,飞一般奔进粮库,只见堆积如山的粮垛,仿佛冰块融化一般,正在一排排、一层层地塌陷、消失,只片刻间,粮垛边缘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梅樱与两名法师神色紧张,手忙脚乱地布置香案法器。
姜靖舜望着快速融化、消失的粮垛目瞪口呆。
耳边响起急促的咒语声,只见二名法师接连焚烧了三道符箓,而后一手结印,一手仗剑,一边念诵秘咒,一边跳起一种古怪原始的舞蹈。
梅樱脱得赤条条一丝不挂,浑身像蛇一般剧烈地扭动,围绕着二法师翩翩起舞,口中的念咒声时而高昂尖锐,时而低沉,时而又像垂死的**呜咽,字字句句皆是鸟语,没有人能听懂。
蓦地,梅樱窜到粮垛前,朝粮垛喷出一口鲜血。
怪事出现了,血雨落到粮垛上,劈啪作响,冒出缕缕青烟,粮垛立刻停止融化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