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吉昌语焉不详,此刻,姜光宗从头至尾,细细道来,姜家兄弟听到石原在家里为非作歹,杀害了九叔,霸占了大哥的三位未亡人,而且企图霸占自己的妹妹、侄女,将家中搞的乌烟瘴气,个个心中冒烟,气冲霄汉。
姜靖舜也是愤慨不已,但却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异常,嘴角甚至挑着一抹难测的微笑。从头至尾,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梅樱一眼。
其他几个兄弟,早就得到过二哥的警告,不要在梅樱面前流露任何异常。所以,五兄弟牢记二哥的教导,竭力克制着自己情绪。
姜光宗说完之后,姜靖舜徐徐吐出一口气,平静地说:“这事回头再说,阿梅,俄们要去督查麦收,天气太热,你就不必跟去了。还有,俄知道你是他们的人,请转告你们的人,当务之急是麦收,俄不希望贵方在此期间节外生枝。麦子如果收不上来,今年提供给贵方的粮食也将无法保证。其他的事,待收完麦子之后,俄们会跟大总管当面交涉。靖凯,通知卫队,马上动身!”
靖凯是姜家七龙中的老四,是卫队首领,掌握着五十名精锐儿郎。
数十骑马队冲出养殖场,一路向北,直奔农场,烟尘滚滚。
行约五七里,远远地,七八个人影伫立在道旁,看到人马驰来,立刻迎了上来。
“怎么是你们?”姜靖舜勒马站住,惊讶不已。
这几个人,竟然是失踪已久的八虎贲。
吉昌曾说,八虎贲失踪了,极有可能已经被三教同盟杀害了,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这里。
“见过诸位老爷!”永兴等人躬身行礼。
“这些天,你们在哪里?”姜靖舜跳下马问道。
“俄们被三教同盟那伙混蛋困在后山的一座山村废墟中。”永兴恨恨地说:“今天早晨,他们借除了禁制,要俄们来这里等候诸位老爷。”
“你们就这样被人困在山里任人宰割?”姜靖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其他兄弟也惊诧不已。十二虎贲皆是他老爹亲自挑选、培养的心腹亲信,个个皆是杀人不眨眼的狠人,吃活人心肝的宝贝,竟然乖乖地被人困在山里一月之久。
“俄们打不过他们,只好任人宰割……”永兴苦笑不已,讲了当时情景,而后说道:“俄们也不甘心,都想逃出来,可是,那帮家伙的迷魂鬼阵太厉害,永富曾经试过,结果被困在深山老林差点送了性命……”
姜靖禹说:“八虎贲被困,但却毫发无损,今天又安然返回。他们不断地释放善意,显然并不想跟我们大动干戈,北边地方很大,不如……”
“不行!”姜靖舜知道三弟要说什么,喝住了他,对永兴说:“你们刚刚脱困,先回养殖场休息几天。”
“俄们不累。”永兴说:“老爷遇害,是俄们保护不力,俄们有罪,诸位老爷不罚俄们,俄们感恩不尽,愿意追随在诸位老爷身边,随时听候差遣。”
姜靖舜说:“当时的情景,三猛和吉昌已经对俄们说过,这是大哥的命数,不能全怪你们。靖凯,从卫队里给永兴他们腾出几匹马,没马的人留下枪支弹药,返回养殖场去。”
“遵命,二哥!”
八虎贲接受了马匹枪支,认蹬上马,准备动身。
姜靖舜思忖片刻,对四弟说:“靖凯,我跟你三哥说几句话,你带着大家先走,在前面等我,三猛、永兴,你们两个留下。”
靖凯率领人马走了,姜靖舜待其走远,回头问道:“永兴,老太爷当年在什么地方收留的你?”
永兴听老爷突然问起几十年前的事,颇为诧异,忙道:“回爷的话,是在山外一个老鼠的农场附近收留了俄。”
“当时你几岁?”
“大概六七岁,俄不清楚。”
“当时你在干什么?”
“跟一群孩子打架。”
“为什么打?”
“抢吃的。”
“小时候你叫什么名字?”
永兴想了想:“俄娘叫俄娃子,后来,其他人也就叫俄娃子,遇到老太爷以后 ,他老人家为俄取了永兴这个名字。”
“老太爷带你走的时候,你娘没有拦挡?”
“没有。”永兴摇头:“当时,俄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俄娘了。”
“哦?为什么?”
“俄娘被老鼠带走了,从此,俄就再也没见过她。”
“你了解八虎贲中其他人的身世吗?”
“不了解。”永兴再次摇头:“俄们从不谈论自己的身世。”
“唔,三猛,你们两个把三年前我大哥遇到原先生和阿梅的情景,从头到尾,详细给我说说。”
“是,二爷。”三猛详细讲了当年的遭遇,永兴随后做了补充。
姜靖舜听罢,微微点头,回目三弟,姜靖禹也颔首会意。
兄弟二人心有灵犀,已然领悟到,当年大哥遭遇袭击,绝非巧合,而是有心人的刻意安排,目的正是为石原制造打入姜家的机会。
姜靖舜说:“三猛、永兴,给你二人一个特殊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