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梓文依然满头雾水。
姑娘说:“你刚才说我们有缘,请问是什么缘?”
梓文对姑娘这种忽东忽西,海阔天空,跳跃式的谈话方式颇为诧异,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方式,避开话题说:“你称我姑妈为大嫂,显然是姜家七龙八凤中人物。据我所知,八凤中前四位已经出嫁,尚有四凤待字闺中,请问你是哪一位?”
姑娘狡黠一笑,说:“作为主人,避而不答客人的问题,是不是很失礼?小时候听我父亲说,太行山四王中,蔺家可是个礼仪之家,不会有这种不知礼数的子弟,你说呢?”
骂人不带脏字,梓文脸上火辣辣的,站起身来躬身行礼:“大妹子教训得是……”
“错了!”
“什么?”梓文再度茫然。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梓文不甘心丧失主动,说:“我是蔺家唯一的继承人……”
姑娘抢着说:“我没问你这个!”
梓文径自说:“在这里,我是皇帝,我的话就是圣旨,没有人胆敢拂逆!”
姑娘冷冷一笑,说:“家父曾经告诫我们,姜家虽为四王之首,自古便被人们称之为土皇帝,但我们不是皇帝。在古代,谁若狂妄自大,称自己是皇帝,会被满门斩抄,鸡犬不留。所以,我姜家子弟,切不可妄自尊大,称自己是皇帝。不管是土皇帝,还是真皇帝,都要远远离开它,越远越好。蔺梓文,你说家父说的对不对呀?”
“对!很对!”梓文咬牙说,他是蔺家的独苗苗,从无人胆敢教训他,今天却被一个黄毛丫头冷嘲热讽,当面教训,不觉浑身燥热,有火发不出,浑身不自在。
姑娘温和地说:“你既然认为我说得对,那以后别动辄就在外人面前说自己是什么皇帝、圣旨一类的昏话。虽然人类社会已经覆灭,人类秩序也不复存在,但还有老天爷在上面看着。人在做,天在看,人类已经为自己的任性妄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你说是不是呀?”
“你在威胁我?”
“我威胁你了吗?”
“你们姜家实力雄厚,东征西伐,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太行山四王曾经是竞争对手,甚至是你死我活,但现在却是互利共生,唇齿相依,我不相信姜家会因为一个女人便与我蔺家撕破脸大动干戈。”
姑娘微笑不语,但心中却很惶恐,甚至生出几许悲哀与忧伤。
姜家正值多事之秋,极有可能不会因为她而节外生枝,与蔺家大动干戈,最大的可能是顺水推舟,默认了蔺家的冒犯行为。而她已然心有所属,很不喜欢、甚至很厌恶面前这个顾盼自雄,视天下如无物的男人。
蔺梓文看到姑娘笑而不答,以为她心动,忙道:“姑娘知书达理,品行高洁,将来一定是一位贤内助,我蔺梓文对天发誓,此生此世,我蔺梓文非你不娶!”
“蔺梓文,你有几个女人?”
“我……至今未婚……”蔺梓文支吾以对,他也说不清自己有多少女人,但尚未正式娶妻倒是真的。
“姑娘,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他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开始追问了。
姑娘说:“蔺梓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我问你令堂令尊可好……”
“哦,多谢,他们都很好……”
“那你去问问你的爹妈,他们是否愿意把自己的姐妹嫁给你为妻。”
蔺梓文怔怔地望着姑娘,显然没有听懂姑娘的弦外之音。
他父亲有四位妹妹,但早就出嫁了,母亲是何方人氏,他不知道,更不知道母亲有没有姐妹,即便有,他若要娶自己的姨妈、或者姑妈为妻,岂非**?
**是指中华文化传统“天地君亲师”的亲属伦理或师徒伦理因为衍生的性关系而发生社会身分的紊乱。**可能发生在同性或异性的亲属之间,也可能发生在不同辈分的亲属之间。夫妻或未婚夫妻以外,非同辈份的既成亲属间若发生性关系就属于**。不管有没有血亲关系(公媳、儿子、庶母都算,叔嫂则因辈分同等算通奸),而与师长的**在古代也是不能被接受的**行为。
姑娘淡淡一笑,问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是**?”
“我**了吗?”他傻傻地问。
姑娘“噗嗤”一笑,说:“没有呀,可我担心,你若一意孤行,不知自律,就会犯下**的大罪。你现在是成年人,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你说是不是呀?”
蔺梓文挠挠头,说:“我向你求婚,这和**有甚关系?”
姑娘狡黠一笑,说:“自从大嫂进门之后,姜家与蔺家疏于往来,我这次天假其便,来到蔺家,正好代表我姜家,前去拜会一下两位素未谋面的大哥大嫂,可以吗?”
蔺梓文挠着头,呆呆地望着姑娘,又陷入了迷乱之中,心想,这丫头说起话来怎么总是东一榔头西一**,云里雾里,恁般不着边际?
姑娘心中好笑,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蔺梓文,我一进门便看出,你是一位机智聪慧,聪明绝顶的年轻人,果然不假……”
蔺梓文突然爆出一阵狂笑,笑毕说:“我明白了,闹了半天,你这丫头绕来绕去,原来是绕着圈儿骂我!有趣!有趣!哈哈哈……”
姑娘说:“我骂你了吗?”
“你在指责我**……”
“你**了吗?”
蔺梓文登时语塞,如果承认,他便不能再向姑娘求婚,如果否认,姑娘明明白白是他的长辈,他也会失去求婚的机会,否则便是**。
他是蔺家独子,也是蔺家事实上的掌门人,自幼便予取予求,独断专横,初见姑娘,便惊为天人,铁了心要将姑娘弄到手,此时岂能轻易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