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亦峰怒气突发,正要举步往前冲,异变再生,黑暗中突然跃出一个巨型怪物,一口咬住婧婷姑娘,纵身跃上房脊消失了。
瞿亦峰神剑出鞘,挥手一剑。
一声轻雷,景物倏变,怪兽与周围的房屋等等所有的建筑,以及灯光、火光蓦然消失,院内的小桥流水,假山花亭也无影无踪,天地一片昏暗,看不到星辰,极尽目力,只能看到十米远近,只能隐约看到周围全是无边无沿,布满荷叶的水面,脚下仅有一块高出水面数尺,阔仅四五米方圆的顽石。
万籁俱寂,只能听到池水拍打脚下岩石的声音。
“瞿大哥……”靖芙姑娘颤声叫:“叼走婧婷的,好像是主人身边的那个东西……”
瞿亦峰惊魂一瞥间,也看清袭击婧婷姑娘的巨兽,正是那只秋田狗,但它此刻的身形比不久前大了十几倍,如水牛一般。
“瞿兄,这……如何是好?”姜光宗面无人色,声音在发抖。
“别怕!”瞿亦峰镇定地安慰同伴:“现在天太黑,任何鲁莽行为都有可能使我们越陷越深,等天亮以后,我一定设法救回两位姑娘,我相信这里的主人暂时不会伤害她们……”
不等也得等,他们黑暗中进入此地,又在黑暗中被困,对周围的一切一无所知,主人谋定而后动,此时盲目行动,必然愈陷愈深,损失更大。
倘若只有他一个人,他自信可以杀出去,但队长命令他保护这群逃亡者,他不敢保证能够将每一个同伴都安全带出去,损失一个,也是他的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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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之岳带着乔元亨和滕子明朝着半山的灯光一路疾行约半个小时,忽然收脚站住,轻叫:“坏了!我们上当了!”
“怎么?”滕子明轻声问道。
关之岳指着远处的灯光说:“我们已经走了半个小时,按行程,早该到了,可是,它依旧保持着原来的距离,这说明,我们已经闯入了有心人为我们设置的法阵之中。”
乔元亨回头看看依旧熊熊燃烧的火光,说:“我们好像并没有走出多远,估计只有二里地。”
关之岳说:“火光只是误导我们的幻像,按我们的速度,半小时可以走六七里地。”
滕子明说:“老关,我们地形不熟,下一步咋办,你说吧。”
关之岳说:“我也不熟,但我感觉得到,我们的对手为我们挖了一个大坑,要把我们诱进去一网打尽,此时没动手,说明我们尚未完全进入陷阱。天太黑,任何草率行为皆有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所以动不如静,就地占据有利地形,等待天明……”
夜色如墨,远处的火光半隐半现,周围的景物也是朦朦胧胧,乍隐乍现,变幻莫测,透出无边的杀机。
道旁长满了大树,皆是实物,三人移到树下,向下一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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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屋,满屋的家具皆是黄花梨、紫檀木,或者红酸枝、鸡翅木制作,每一件皆价值连城,墙上的名贵字画,件件皆是真品,桌几上的瓷器、青铜器,每一件皆是国宝级文物。
这只是一间客厅,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它是产自波斯的真丝地毯,在文明时期,这样一块近二十平方米的大地毯,价值在七位数以上。
压在地毯上的那套以纯手工细雕,古朴优雅的紫檀木沙发,其价值在当年也在六位数以上。
客厅中只有两个人,主人梓文,另一个是被狗叼走的婧婷姑娘,那只恶犬就卧在主人脚边,下巴放在两只爪子上,目不转睛地望着姑娘。
婧婷姑娘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暗暗称奇,姜家号称南王,其家中如此奢华的陈设也不多见。虽然屋内陈设极尽奢华,温度不冷不热,恰到好处,但她依然感觉到一缕阴冷的气息,这是地底建筑物内特有的气息。她生于地下,长于地下,对这种气息极为熟悉。她估计,这里距地面至少有一二百米。
“这家伙是什么人?”她心中暗自揣测。
山村主人梓文居中而坐,把玩着一只硕大的羊脂白玉貔貅,对坐在旁边的婧婷姑娘说:“我知道你们来自姜家,姜家的七龙八凤天下闻名,请问姑娘是哪一只凤凰?”婧婷姑娘瞥了一眼卧在主人脚边的秋田犬,反诘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自姜家?”
梓文“哈哈”笑,说:“太行山中,事无巨细,没有一件我不知道的。”
“你把我叼来,想干什么?”婧婷姑娘讥嘲地问。
梓文聪明过人,当然听得出来姑娘在拐弯抹角地骂他,但他浑不在意,“哈哈”一笑,说:“我们是亲戚,请你来聊聊呀。”
“亲戚?”姑娘惑然:“什么亲戚?”
梓文说:“我有一位姑妈嫁到了姜家,丈夫叫姜靖尧……”
“大嫂!”婧婷失声大叫:“你是蔺家的人?”
“这里是我蔺家的一处别业,”梓文说:“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我来这里小住,恰巧便遇上了你,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你刚才说,我大嫂是你姑妈?”姑娘技巧地问。
女孩子对男人们异样的目光极为敏感,婧婷姑娘一进门便从子文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种令她厌恶成分。瞿亦峰看她时,眼神中有一种对美好事物的欣赏与赞美,坦坦荡荡,没有半点猥亵与不敬,而眼前的这位主儿看她时,那眼神,就像一头饿狼发现猎物,她厌恶这种人。
还有主人旁边的那只狗,也是这种眼神。
梓文听出了弦外之音,说:“不相干!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们俩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令堂令尊都好吗?”
“什么?”对这种突如其来的问候,梓文有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啦!
姑娘说:“我在问你母亲和你父亲都好吗,你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