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包眉开眼笑,拉住六姑娘的手说:“丫头,跟老包走!”
六姑娘脸色微红,挣了一挣,没挣开,顺从地跟着老包走了。
五姑娘左右看看,一把抓住文祥的领口,恶狠狠说:“你把我妹妹交给那个老色狼,安的什么心?”
“老色狼?”文祥“嗤”地一笑,脸色一整:“丫头,整天疑神疑鬼的,你累不累呀?跟我走!”
“凭什么跟你走?”姑娘跟在他身后大叫。
文祥不理她,来到河边,折向上游,来到河边一块地势稍高的沙滩上,放下背囊说:“就这里!”
这里距那对男女百余米,地处上风上游,他对那对男女心怀戒心,君子不立危墙之侧,离远些没有坏处。
“那边有火有烤肉,一切现成,为什么跑到这边来?”姑娘依旧不依不饶,喋喋不休:“你这家伙是不是特喜欢独断专行?”
文祥说:“陌生人的东西,你真敢吃?”
“有甚不敢?”姑娘说:“俄以前出门,经常吃陌生人的东西。”
文祥说:“是抢别人的东西吧?”
“有甚不同?”
“君不闻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呼?”
“少给我掉酸!”姑娘嗤之以鼻:“这世道,谁强谁有理,况且,这里的一切,原本就是我家的!”
姜家子弟颐指气使,个个趾高气扬,不可理喻,文祥懒得与她理论,说:“你若不怕肚子里孵化出一窝大蛆虫来,你去吃,我可不敢乱吃。”
“你是说,他们是……”五姑娘结结巴巴,脸都白了。
文祥说:“我什么也没说,险情尚未解除,你最好给我安分些。”
“有证据吗?”
“小心驶得万年船,没有证据。”
姑娘明眸一转,柔声说:“是,祥子哥,我听你的。”
这一声“哥”叫得文祥全身起栗,大叫:“别叫我哥,我不是你哥!”
姑娘“噗嗤”一笑,振振有词说:“之前,只有我哥才会处处护着我,你现在也在护着我,自然该叫你哥哥呀……”
“不许叫!我不是你哥!”文祥头大如斗。
“那我叫你什么呀?”
“我叫文祥,叫我名字!”
“是,文祥哥哥,我听你的……”
看到文祥横眉怒目,姑娘忍俊不禁,捧腹大笑。
中年女人听到笑声,遥望二人,满眼皆是怨毒之色,对她的男人说:“把这半片羊肉给他们送过去。”
河拎起羊肉,走上前来,“啪!”地一声,扔在沙地上转身走了。
“混蛋!”五姑娘跳将起来,破口大骂。
文祥上前几步,望着地上的羊肉若有所思。
“好好的肉,扔在地上叫人咋吃?”五姑娘骂骂咧咧,走上前来,附身去捡羊肉。
“别动!”文祥一把拉开了她。
“干什么?”姑娘吹胡子瞪眼:“他们都回来了,我拿去洗洗,马上便可以烤来吃了,你拦着我干什么?”
老包和六姑娘扛着一大捆枯枝走近前来,看到二人将肉扔在地上争嚷不息,笑道:“二位真是前世冤家,吵了一路,怎么还在吵呀?不累呀?”
文祥推开姑娘,说:“这肉你不能动,我去洗。”说着,抽出一根枯枝,挑起羊肉,走到河边,“噗通”一声,将肉片丢进河边的浅水中。
“哎呀!小心冲走了!”五姑娘奔上前来,一把夺过枯枝,便要去捞。
文祥拦住她说:“ 别动!泡一泡也许还能吃。”
姑娘脸色一变,失声说:“有毒?”
“我没说。”文祥接过枯枝往回走,指着地上的血迹对老包说:“就在这里生火,快点!”
老包瞥了一眼那对男女,低道:“你老兄疑心生暗鬼,是不是太多疑了?”
“小心无大错,快生火!”
篝火升起,文祥将带血的枯枝伸到火上烤,对二位姑娘说:“我们的飞机马上就到,吃过干粮以后,你们两个乘飞机去农场。”
“飞机!”五姑娘跳将起来大叫:“你们还有飞机?什么时候到?”
“嚷什么?”文祥瞥了一眼那对男女,不悦地说:“你这丫头,老是风风火火,什么时候能安静一点?”
姑娘“嗤”地一笑,正要开口,忽然指着文祥手中的枯枝失声惊叫:“咦!你看!”
只见枯枝顶端带血的地方,在烈焰灼烤之下,泛出莹莹绿光,而且“噗哧噗哧”作响,十分诡异。二位姑娘见状,满脸皆是惊悚之色。
“没什么。”文祥将枯枝插进火堆:“这是自然界常见的磷火,民间称之为鬼火,但它绝对不是鬼怪。”
“树枝上也有磷火?”五姑娘满眼皆是疑问。
“当然有。”文祥捡起另外一根枯枝,说:“我去看看河里的肉。”
“我也去!”五姑娘跟随文祥来到河边,低道:“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怀疑那对男女形迹可疑?”
“我什么也没怀疑。”文祥矢口否认,忽然大叫:“哎呀!肉叫河水冲走啦!”口中说话,伸出枯枝,将羊肉挑进了激流。
姑娘见状,大叫:“咦!你怎么……”忽有所悟,改口大叫:“你怎么搞的?快捞呀!”
来不及了,肉块打个旋,向下一沉,无影无踪。